寻思何原卿也在大梁,何原颂安排好事务,命信任的爱卿们暂理国事,即刻乔装前往。
邢筝原本以为何原颂会拒绝,做皇帝的不得有点皇帝架子?哪能天天跑来跑去的,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何原卿也在大梁。
没成想对方回信答应下来。
可左等右等,也没见着人来。
这日,邢筝正在天云殿哼哧哼哧赶这一仗落下的奏折。
邢蕙依偎扶手而坐,嘎嘣嘎嘣吃核桃仁,说哪家小姐待字闺中知书达礼咯,又说六哥哥看看林秋棠吧,求亲的人踏破门槛啦,再不行动就迟啦!
听得邢筝脑仁疼。
邢蕙嘚啵嘚啵说个不停,见自家六哥哥左耳进右耳出,心头很不爽利。
“六哥哥,你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话音刚落,她的六哥哥倏然抬起头,眸光里一闪而过的光彩。
懵懵一愣,邢蕙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望见一身着白袍的男子。
男子长发束起,逆着光稳步走进,俊美的面庞熟悉又陌生。他周身散发出令人止步的冷漠气息,唯有目光对上邢筝时,温柔似水,又带了几分愧疚之意。
邢蕙竟有些怕他,她觉得这人不是善茬,她好似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下意识靠近邢筝,她拽住自家六哥哥的袖子,不敢放肆。
邢筝:“伯晏免礼。”
何原卿显然气色好了些,像是想开了。
他朝她温温莞尔:“听闻陛下给家弟修书一份,邀请家弟至大梁一游?”
邢筝:“确有此事。”
邢蕙抬眼想了想:莫非,这位男子的弟弟就是画像上的公子?
邢筝:“伯晏有何异议?”
“伯晏,大有异议。”
说罢,何原卿直身,缓步迈上丹墀。梨花般雪白的横斓划过鎏金的长阶,簌簌作响。
邢蕙瞪大眼睛看他大胆地走上来,一句放肆含在嘴里不敢喊。
只见那叫伯晏的男子忽撑住六哥哥批阅奏折的桌子,微弯下腰,薄唇上扬出挑/逗的弧度。顺着下颚线往下,白皙的锁骨在略显松垮的衣襟内隐约可见。
邢蕙咕咚咽了口口水,偷偷瞟向身边淡定的六哥哥。
她有理由并且有证据怀疑,这个男人在勾引她的六哥哥!岂有此理!反了他了!
何原卿低低笑了一声,声沉却清,勾人心神:“殿下想见家弟,所为何事?”
邢筝不吃他这套:“伯晏管得太多了。”
那男人的眼神竟委屈起来:“殿下不若,多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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