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泪浸湿她的肩膀,她紧紧回抱他,指腹温柔得顺过他的长发:“她安息了,你放心……我火烧了那小屋。”
訇然,怀里的人一沉,邢筝一下子没接住,任凭他滑落。
忙搂住他的脖子,她顺势跪坐在地上。
她嘴唇颤抖,拍拍他的脸:“何原卿,何原卿?”
怀里的人面色惨白,嘴角一点点渗出黑色的血。
叮——
【系统提示:何原卿仅剩百分之四十。】
【仅剩百分之三十九。】
【仅剩百分之三十八。】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邢筝不知道何原卿方才受了严重的内伤,她忙不迭背他上马,极速返回。
临山山脚,旺仔迎上慌张的邢筝,帮她一路扶住何原卿回军营。
夏国军营内,老军医们围着榻抢救晏王。
整整三个时辰,没有任何动静。
简单处理过手臂的抓伤,迎战宋罂派来偷袭的小杂兵,邢筝累得一身热汗。
但她不敢停下脚步,拿下对方大将后,掉头就走。
头顶的系统提示,何原卿的血量停留在百分之十,虽未下降,却迟迟不见涨。
她焦急地一手撩开帐篷冲入,把军医们吓了一跳。
“陛下,陛下!”
“究竟怎么回事……”
瞠目望见刺眼的一幕,她一时语塞,到嘴边的话又吞下去。
床上人胸口乌青,嘴角不停溢出黑血,浑身是疤,四肢均被军医刺入许多细针。
目光向下,她隐约得见那触目惊心的、挥之不去的刀痕。
是她当初背过身去,最不想瞧见的场面。
“陛下,您还是别看了。”军医不知邢筝明了何原卿是阉人身份一事,忙赶她出去。
邢筝眼里憋着泪,目光又向上。他的上身,也大大小小都是笞伤,腿上有许多牙印。
恍若穿过层层时光,望见那温柔的人儿躲在角落,再那些黑暗的年岁里,兀自咬下一口口伤痕,留下累累悲伤的痕迹。
“朕不走,”她挣开军医的手,默默坐到床头,轻轻撩开因为汗湿黏在他面上的发,“朕不会打扰你们。”
老军医对视一眼,抖和地禀报:“晏王内脏受损,又因余毒未清,雪上加霜。长年累月的劳累与心病困扰,导致他休息不足,脏器早已衰竭……”
吸吸鼻子,邢筝握住他的手,沉声下令:“救他,尽力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我最近码字挤牙膏一样……啧,我是不是老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