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君主脸上的神色，比哭还难看。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叶青羽口中的“恩德”两个字，加重了口音，绝不代表表面上的意思，两个人之间的仇怨，这一下子，算是结大了。
“你怎么做到的？”天狐君主深呼吸，清醒平静心情，开口问道。
上一次他的心情如此起伏波动之大，还是他成帝之前。
而今日的事情，他真的是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想知道？”成帝之后的叶青羽，心情大好，神色比之前倒是平静了许多。
天狐君主点点头。
叶青羽又笑了笑，道：“我曾听闻，天狐君主进入武道皇帝之境是在八千年之前，与仙域试炼之中得到了机缘，一举成帝，不知道是否如此？”
“不错。”对此，天狐君主并不否认。
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仙域试炼之中成帝的绝世天才，这是一件荣耀，值得炫耀的事情，天狐族对此曾经大举宣扬过，这也是让仙域试炼的名额越来越珍贵稀罕的原因之一。
叶青羽脸上浮现出一种若有若无的笑，道：“我曾在仙域试炼过程中，也触摸到了成帝的契机，当时，只要我愿意，即可一念之间成帝，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做，相信天狐君主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什么？你……竟然能……”天狐君主闻言，再度神色狂变。
他当然明白叶青羽的意思。
而且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他才明白叶青羽的意思。
只有选择在仙域试炼之中成帝的人，才会知道，这样的选择，回在帝路上留下什么样的缺憾，帝者寿元至少万年，而天狐君主成帝八千年，寿元却已经耗尽，不得不依靠自我封印降低境界来延长寿元，正是因为当初留下了缺憾，无法补足，所以才会如此狼狈。
当初，在仙域试炼之中，他已经隐约感觉，但是选择成帝，会有后遗症，可是成帝的诱惑战胜了心中的理智，他最终选择了当时就一飞冲天，而这些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确是越来越后悔当时的决定，可惜已经为时太晚。
他没有想到，在面临着同样的诱惑时，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抵御住了成帝的诱惑。
这份心思，这份格局，这份气魄，这份毅力，让天狐族君主震惊，也让他明白，自己犯了怎么样的错误，从一开始，就轻看了这个对手，所以才会有此时的被动。
“就是因为有相同的经历，所以我知道，你走了什么样的路，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就会坚信，凭你的力量，杀不了我，”叶青羽神态轻松，像是在和老友娓娓而谈解释一样，不急不缓地道：“仙域碎片之中的世界法则，虽然更清晰，更明确，但却终究是曾经的世界碎片，而不是当下现实世界，在其中成帝之后，亦具有帝威，当时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却不能算是完整的帝道，因为毕竟我们是生活在当下，而不是过去，所以，你的状态，我可以称之为‘伪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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