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从胸口渗透身体各处,凝聚在小腹内翻滚打转,使她全身冒起鸡皮疙瘩,脸上一热,双腿已酥软。
身体的反应是久遗的,但心上的悸动却是一辈子也无法忘怀。席中那人,必定是他;以为这辈子再无机会遇上的他。
你终于来了……
她眼眶温热,不动声色的换个坐姿,夹住了大腿,但又哪能禁制身体的反应?
脸腮泛着红晕,全身燥热难耐,腹中一份甜蜜化作情热慢慢自两腿之间渗出,沾湿了矜贵的纸袍。
*
玉兔,是个隐没在云南深山的小部族。玉兔族人的外表、饮食、语言也与中原人大抵相似,然而体格独特,令他们与人类从根本上分辨开来。
玉兔族天生拥有出尘美貌。女子胸部丰腴、腰肢纤细,男子则肩阔挺拔,英气逼人。加上体温比中原人温热耐寒,寒风大雪间穿个长袖外袍便好,夏天更是衣衫单簿,传统的服饰都是裸腿露臂的,在中原人眼中是无可抵挡的香艳诱人。
此外,玉兔族性慾旺盛,男女交欢有如吃饭睡觉一般稀松平常。不论男女、早晚,只要情到慾到,便解衣寻欢。玉兔习俗之中并不存在婚姻,配偶只以「主人」互称。
如此奔放的部族,却严谨地奉行单一配偶制,从来没有红杏出墙或是金屋藏娇等事;此忠贞源于他们独特的体格,只要接近认定了的配偶,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反应,但亦只有主人才能令玉兔发情。
一辈子,玉兔只会有一个主人。
龚雅伶自少已知道母亲和邻家附近的妇女不一样。
母亲的皮肤吹弹可破,总是滑溜有光泽,头发即使不梳理也顺滑如墨水丝绸。她体态婀娜妩媚,话语温柔依人。那么美的母亲,被父亲宠到天上,与她形影不离。父亲送她金银珠宝给穿戴,点缀她美丽的胴体,与她走在街上,炫耀她的美色。
即使在玉兔之中,龚雅伶的母亲也是鲜有的美艳,而雅伶也承继了母亲的五官,更有一种娇纵傲气。
一头浓密乌黑的直发闪闪生辉,皮肤是小麦的颜色,细致如丝,一排羽扇般浓密的睫毛点缀水灵的大眼,鼻子小巧,桃唇圆润水漾,十足一颗初夏樱桃。
几代以前,龚家已在中原安定下来,是以龚雅伶也穿着中原人的衣服,跟中原孩子玩。她貌美如花又性格开朗,因此交友甚广,与住在附近的孩子打成一片。他们的小镇座落山谷之中,叁面环山,空间时便跑到山上去玩耍。
放风筝、踢毽子……山上彷彿就是他们一块小小的天下。
有一天,龚雅伶的好玩伴跌跌撞撞的跑到她家里来找她。
那年,她十四岁。
「雅伶!不好了!」个子小小,神色慌张的,正是有名怕事的胆小鬼——苏捷。
龚雅伶对着他,总如见着一头风雨中落泊无依的小野狗,明明他比自己年长,却总不禁起了怜惜关切之心,牵起他的手仰脸问:「怎么了?」他急得快没哭出来:「婻婻被欺负,我们的地盘要丢啦!」
是谁这么斗胆?!
怒气攻上她心头,一把扯着他:「在哪?带我去!」大步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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