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绍延神色一惊,喉结滑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想过总有一天会被叶知亭发现自己把药给换了,却没成想这一天来临的时候能让他手足无措。
宋绍延沉默半分钟,最后只能对叶知亭说:“对不起。”
最近这三个字频频从宋绍延口中说出,他甚至有预感自己还会再说很多遍。
但对不起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利刃,往往将人伤得最深。
叶知亭眼眶都红了,倒不是多恨宋绍延。就是觉得自己失忆醒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相信的人,居然是最不希望自己恢复记忆的人。
他一句话都没和宋绍延说,把门关好,才隔着门说:“你别管我了,我要带学生去A市参加比赛。我得继续吃药,我要恢复记忆。”
“你阻止不了我。”叶知亭说,“宋绍延,我再也不会乖乖听话了。”
宋绍延心里滴血似的抽抽着疼,他没说话,也知道无论说什么都不能让叶知亭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身边。
他很想开口求叶知亭不要走,因为他知道叶知亭这一走,心再也不会回来了。
宋绍延喉咙都是苦的,他看着叶知亭的房门,在门口坐了一整晚。
这整整一晚他不是想着叶知亭眼眶通红的模样,就是想着院长室的那只金丝雀。叶知亭和它一样,都扑腾个翅膀恨不得快点儿飞走。
是不是应该放手了……
也许他真的应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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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亭出发去A市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收拾好行李出门要走时宋绍延走到门口说:“我送你去车站。”
他伸手要接过叶知亭的行李,却被叶知亭躲开。
叶知亭说:“不用了,我叫车了,已经到楼下了。”
宋绍延“恩”了一声,说:“这几天照顾好自己。外面雨大,别让额头的伤沾到水。”
叶知亭点点头,关门离开。
他到少年宫下车,同学生们一起坐大巴去了高铁站。高铁开往A市差不多一个半点,路上雨就没断过。
和同行的李老师聊了几句,李老师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被空调吹得直哆嗦:“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我刚看了眼天气预报,A市的雨比这还大。”
叶知亭点点头,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就是心思不在聊天上,具体聊了什么他都不记得。
但是聊聊天倒让时间过得很快,总感觉没多久就到达了A市。叶知亭查完学生人数走在末尾下车,脚刚碰到外面的地面,就被风刮了一脸雨。
前面学生的小雨伞还被吹跑了,他赶紧把自己的伞塞到学生手里然后帮学生去追伞。
雨毫不留情地往叶知亭身上打,他追到伞时浑身湿得透透的,怎么看怎么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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