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化疗对人的身体影响很大,但不这么做,怎么治好病。林襄哭着说:“我不治了!”霍司容将他抱进怀里:“听话,再观察一个月,咱们就出院。”
霍司容比他更难受,林襄住院这段时间以来,霍司容衣不解带地照料他,几乎比林襄本人更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林襄就算睡着了也不安生,随时都能疼醒,他说不出哪儿疼,偶尔还会喘不上气,医生检查完说都是化疗后的正常症状,气得霍司容差点大骂他们庸医。
林襄打了很多止疼针和止吐针,打完就手脚无力地靠在霍司容怀里,身心俱疲:“以后,我一定坚持每天锻炼身体,保持健康最重要。”
霍司容两条胳膊圈着他,低头亲吻林襄的顶毛,想哭不敢哭,憋出一个极难看的笑,鼻音厚重地答应:“好,回头给你报个太极班。”
谢老夫人不远万里跑去寒山寺给林襄求福,又瞅着庙中灵气葱酝,排了老长时间队,为林襄算了一卦。
摇头晃脑、讲话跟念经似的算命道人说:“大富大贵的好命相,只是这两年劫难颇多,若安稳度过,日后平安喜乐,健康长寿。”
谢老夫人得了上上签,又不辞辛劳向周围人请求佐证,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都说那道人算卦灵得很,有一卦说一卦,吃透了周易和天道,他断下的好卦,自然是福泽绵长。
谢老夫人高兴,一挥手又捐了许多香火钱,兴冲冲地回了宁北,把老道人说的卦一五一十道给林襄和霍司容。
谢宗耀斥责她迷信,谢老夫人不以为然。
谢家夫妇走后,霍司容就搂着林襄,亲吻他的眉毛、鼻子和眼睛,最后落到唇上,轻轻地很温柔地说:“听到没,你要长命百岁。”
林襄被他啃得昏昏欲睡,抹了一把脸上的哈喇子,小小声嘀咕:“你怎么狗啃骨头一样,烦人。”
彼时黑灯瞎火,霍司容不说家属陪护床,非要跟林襄挤一张床上,林襄背对着他,霍司容的脸就贴着林襄后颈窝。
林襄惊醒了,他迷茫地问:“你怎么又哭了?小学生吗?”
霍司容吸吸鼻子:“我没哭。”
林襄耸耸肩膀:“我的衣服都被你哭湿了。”
霍司容恼羞成怒,戳着他后腰,捏了一把:“就你话多,睡觉。”
林襄翻身面对他,黑夜中,他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道:“我现在相信了。”
“信什么?”
“你大概真心,爱我爱得不能自拔。”
“……”霍司容摩挲他的后颈:“小没良心的,我从来不开玩笑。”
黑暗中,霍司容没看见,林襄脸上原本带着的戏谑笑意逐渐淡去,眼底一派冰冷,他压了嗓音,合上眼帘:“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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