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红辩解,怎样想也好像不太对劲。
「别那么害怕,我又不会单凭一报告就下判断。」杜听夏见目的达成,爽快地收回调戏的手,看着江之衡脸红结巴的样子,心里忽然起了一个扭曲的念头,现在江之衡的把柄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略略施加压力,就可以轻松左右对方的情绪,弄着弄着江之衡满脑都是自己、什至只听从自己,绝不是什么问题。
只服从自己的江之衡,和医院那个总是恶言相向的,怎样想也是前者比较好。
杜听夏眸底突然变暗,这个突然绷出来的想法很有吸引力,可他同样也很清楚,无论是眼前这个呆萌的、还是那个冷漠的,都不过是梦里昙花。
他要的,是那个温柔得来却又狠心推开自己的杜鸣春。
他要的,是那个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千算万算、最后却赔上了命的杜鸣春。
他要的,是那个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只为求展现一个花花世界给弟弟的杜鸣春。
眼前这些,通通不是。
他不能为了一时的小利,而破坏这出赌上一切的大戏,无论是他还是杜鸣春,都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
「我们不能保证他下一次昏睡后会再次张开眼。」
方施旅的话蓦然在脑海中浮现,一颗心也跟着抽痛起来,这熟悉的苦涩早在这二十年反复蚕食着自己,他习以为常任地放任着内心的崩塌,脸上依然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轻声道:「之衡我只需要你一句话,告诉我,你有没有偷拿文件?」
「没、没有。」江之衡见杜听夏放轻语气,也不自觉跟着放轻语气,然脸上的红晕却已消化得无影无踪。
他一双眸几乎是眼也不眨注视着杜听夏,虽然笑容依旧,但他总觉得对方的温和早已由变成另一种他形容不出来的气息,带着绝望、也带着强势,还有丁点不敢希盼的奢望,活像一只流浪狗看着人类伸出来的手,犹豫着前方等待着的是拯救还是地狱。
他的心忽然抽痛起来,毕竟他所认识的杜听夏向来都是意气风发,同时他也很想找些话来安慰对方,可对上洛神脸上那强挂的笑容,他又突然找不出话来,对方明摆着是不想让自己察觉得到,既然如此,他又能说些什么?
杜听夏一眼就看出江之衡嗅到自己的不对劲,但他选择漠视不理,继续聚焦在鬼气测试上,然不在意的口气彷佛他只是在谈论天气:「既然之衡你这么说,那我就把报告退回去,叫他们再重新检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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