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看着她,双手不断发颤。
此时此刻,他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禽兽。
这个女人可能真的做过一些坏事,可是跟踪了她这么久,就会觉得,她并不是兔说得那么坏。她一个人住在漂亮的公寓里,但明显是郁郁寡欢的。她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表情时常是忧郁的。曾经看到她愤怒在电话里跟某人吵架,让对方不要再管她;曾经看到她从黑色轿车上刚下来,整个人就瘫坐在地上,衣衫不整,她不像是在做某人的情人,倒像是某人的泄欲工具;曾经看到她一个人去超市买东西,然后蹲下去,微笑地抚摸小女孩的头发,让小女孩好好学习,不要变成像她那样的大人。
这个女人,也有她的喜怒哀乐,也有她善良的部分。她也有她的父母、朋友。
如果她今天死掉了,就再也不会有人听到她的歌声,那个小女孩就再也看不到抚摸她头发的大姐姐,她的父母,大概会悲痛欲绝吧……
女人在不断摇头,挣扎着,鼻涕眼泪纵横交错,好不狼狈。
然而,她的脸很快就被阴影挡住了。
此刻,对于叶梓来说,杀人,就是个答案明确的选择题。
到底是这个女人死,还是他死?这个女人和他的家庭幸福,哪个重要?答案毋庸置疑。
灰暗的墙壁被一大泼粘稠的血液沾染。
穿刺的闷响在仓库中回响。
奇怪的是,明明还担心自己会下不了手。
而实际上,真正下手以后,却停不下来了。好似有一种狂热的激情在血液中攀升、膨胀,犹如映在灰暗墙壁上的影子,在明明灭灭的惨白灯光中跳跃起伏,不断扩大,直到形成了类似于怪物的轮廓。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喜欢这种剥夺之感。好似每一刀,都在抢夺着,占领着。另外一个灵魂,另外一种精神体不断涌入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变得越发强韧,他似乎战胜了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他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喜欢这种主宰一切的感觉。
好似他并不是在做一件残酷的事,他只是在超度一个腐朽的灵魂。这样的结局是女人应得的,谁叫她勾引已婚男人,虐待年长女性,不守妇道,奢望占据不属于她的男人。
……
好像做了一个舒爽又可怕的噩梦,叶梓醒来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马上就吐了,吐得天昏地暗。
十分钟后,他完全清醒,并回归了冷静。按照计划,他近乎完美地处理了一切。
清晨五点未到,他离开了仓库。
十一点,给妈打电话。
妈:“今天睡懒觉了吗?”
叶梓:“昨天玩游戏玩到半夜,今天睡到了10点。”
妈:“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过不准熬夜吗?”
叶梓:“叔叔同意去海南了吗?”
妈:“就是想打电话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他已经请到假了,下周就可以去哦,玩一个星期呢!你这边肯定有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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