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姜明远咆哮,B想得倒美蹭队上公车还要我个大队长给你当司机?
九零年开始滇川交界的彝族地区,毒品泛滥的问题已经逐步发展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林边疆所在的那个家支,也不幸的被裹挟进去。
人们早已记不得是哪几个出门谋生的山里娃,带回了这种面粉一样白的东西与族人分享,说是不害人,能治病,吃了有力气有精神,仿佛置身天堂。
彝族人天性中的朴实乐观和与人为善,无意中反而成了这魔鬼渐渐壮大的推手。
那时候毒品带来的巨大恶果尚未显现,又有族里老人们流传的“鸦片是黑彝和土司的糖”这种蛊惑人心的说法,彝族青年们都拿白面当烟、酒一样招待邻里,一人带十人,一户染百户,毒品的阴云迅速笼罩进了各个村落,最严重的地方,百余户人家仅十余户没有染毒,几乎遍地都有游荡着的毒鬼。
林边疆是被人丢弃在彝寨附近林子里的弃婴,因为弄不清血缘,没有承继父辈名字的资格,阿母便给他起了个汉名。
但在彝寨中长大的林边疆,在走出大山到临潭工作以后,亲眼看到一幕幕染毒者烂泥一样瘫倒在地痛苦挣扎,泯灭人性做尽坏事只为换回一点点使人身心舒畅的白面,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沾染毒瘾带来的恐怖恶果!
也没有谁比他更痛心!
而当他赫然回身,魔鬼已将手浸入他家乡的脊梁。
不怪他心如火焚,恨不得即刻揪出盘桓在这条道路上的各色魔鬼,实在是刻不容缓,彝家的山林已到处都是毒品侵染后的腐臭。
“山下怎么说?”看见来人,林边疆急忙从寨子路口树杈上跳下来。
姜明远答道,“他们承诺会加大这边的扫毒力度,说能关的关,能集中收戒的便集中收戒。”
林边疆仍皱着眉,等着他往下说。
果然,姜明远顿了一顿,又接着说,“但是,他们也明确表示了,想从本源上肃清根本不可能,警力和关押场所紧缺的问题各地都一样,而且这地方以贩养吸的太多,又是少数民族地区民风彪悍,……抓进去也关不下。”
林边疆沉默,一团火堵在胸口。
他这次拖着姜明远过来探查情况,多少存了私心,希望能借姜明远的关系与寨子这边的辖区兄弟单位沟通沟通,全力整肃周围毒品泛滥的邪风。
虽然他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听见姜明远亲口说出来,还是难免沮丧。
半晌,姜明远问道,“那你们寨子头人又怎么说?”
林边疆就地往草地一坐,颓丧的揉着头发。“德古和毕摩(彝族祭祀)都不同意,现在寨子里吸这个的太多,又大多是青壮年,他怕由家支出面去约束他们,大家要闹起来。”半晌,又低声道,“而且,我一个捡来的外来子,他们总觉得我与他们不一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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