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王瑞站起来,看向站在门口的老汉。
那老头青白了脸色往后一踉跄,又立即定住,皱巴巴的一张脸苦笑起来,
“就想找找我老姐姐领低保的存折,您看,警察同志,火化丧葬费都是我出的不是,还有我老姐姐这些年上医院花的钱,就为这些年垫出去这些钱,我婆娘都跟我闹过好几回了。”
洪海沉着脸大步走过去,抓住老汉的胳膊把他拉到屋前的走道上,伸手一指堂屋。
“你家三亩水田一年能出两季稻谷,加上你平日里种菜卖菜和你儿子在城里打工的钱,拢共也就能存个小两万吧,那你知不知道你起的那栋新楼,光堂屋那套桌椅就顶你们家多少年收入?要不是我们来,你怕都不舍得叫你婆娘、儿媳躲出去吧?还说什么给老人家花钱上医院,住院证明呢?药单呢?这都大半年了床板附近还那么大一股尿馊味,可见你们把老太太圈在屋内不闻不问也不少日子了吧?到底是你在她身上花钱?还是逼着她给你们盖房子花钱?”
话说完,洪海又紧紧拉扯着老汉走回屋内,顺手拖过一把木凳子放到门侧,压着老汉的肩膀把他摁到凳子上,上身一倾压迫他道
“存折藏在衣柜后面?可你们村干部明明告诉我,老太太的低保一直是你去帮她领的,你还要去哪里找低保折子?”
被洪海制住动弹不得,那老头缩着脖子佝偻着腰,嘴里哆哆嗦嗦脸色越发苍白,再抬眼一看屋内看见王瑞的动作,立即骇得心脏狂跳大叫一声,
“晦气啊!”
洪海被他一惊一乍唬得一愣,再望过去,原来是王瑞已经爬到了光秃秃的床板上,先俯身压住床板上的烂棉絮和厚棕垫子,再按照棕垫的压迹摸索出老太太身前躺卧的位置,自己也试着躺了一躺后,伸手去抠摸木板和墙壁之间的缝隙。
“你也觉得晦气?”洪海皮笑肉不笑的摁了摁老汉的肩膀,
“按照你们乡里的风俗,老太太在这床上咽的气,这整张床就得烧了吧?你们村里的告诉我老太太没死前你就找了包工头来量地,准备把这屋子都平了盖新房。怎么老太太已经仙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你反而没动静了?还是你发现有什么大宝贝没找着,怕一挖机下去就再也没有了么?”
那老汉闭眼咬牙不吭声,前胸跟风箱似的剧烈起伏着却是宁死不屈的作态,洪海耐心的压制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屋里一时静的出奇。
轻轻的啪嗒一声!床板一侧传来机璜被抠开的声响,老汉木楞了片刻后惊骇的牙关一松,目瞪口呆又难以置信的看向王瑞。
床板有夹层,就在老太太翻个身就能伸手抠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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