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实话跟你说,是,这些年他没少给我弄线索,但他一直躲躲闪闪从来不跟我们正面接触,连举报线索的奖励金也没找我要过,我早就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私下里也调查过他,为这事,我还被上面口头警告过!直到前段时间,省厅突然下命令要捏紧他,我才发现这臭小子他跟着你家柴刀他就没学好,一直躺在毒窝里头,所以我才用了点手段让他带着零包到源鹤市交易,把他抓住了关起来。”
“警告?省厅命令?”姜铎微微眯缝起眼睛,“什么时间?就我去南凤镇前头?”
草!着了他的道了!
陈振辉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愤懑的偏过脸拿出烟盒点上,只闷头咂烟再不吭声。
自己去南凤镇前头……
姜铎也没再出声,抱着手愣坐在桌前,低头心忖,也就是省厅与老街军政府共同布局,引诱岩盘到掸邦第一特区和赵奇搞毒枪交易,筹谋统一收网一举拿下的时间节点。阿都木会在这个时间点被诱捕,八成和他那个便宜爹尔扎都惹脱不了关系。
可为什么远在边境的行动部署,却要严防钉入千里之外的临潭楔子出问题,难道两边的牵连,比自己预判的还要紧密深沉。
想到这,姜铎头疼的眼一闭,使劲揉了揉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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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寂,躺在床上翻了大半夜的煎饼,姜铎抬手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在直起上身掀开一点床边的窗帘,便看见州局后院空旷的篮球场上,有一层幽黄的灯火。
他干脆一翻身坐起来,轻手轻脚的穿好搭在床沿的轻便登山服。
又走到书桌旁边的涉密案卷保存柜旁边,先输入密码再按上指纹,从一沓资料最下面抽出了昨天才寄到自己手里的一份毒品鉴定报告,翻到鉴定结果一页。
鉴定结论写着:吗啡、甲=基=苯=丙=胺=含量阈值分别达到04纳克/毫克和07纳克/毫克。
盯着纸页权衡计较了半晌,姜铎心内一沉,手一合把报告合拢收好,关闭密码柜厚重的双层防火钢板结构门。
再垫着脚尖蹑手蹑脚的走进卫生间,姜铎打开盥洗室立柜,拿出医用消毒盘和童必祥弄来的装接22号刀头的小巧手术刀,撕开自己左眼的纱布,用反挑式执刀法,对准自己青紫的左眼眶上缘,轻轻割开一小道口子,再用医用海绵钳夹着棉花把影响视觉视野的青肿部位淤血,一点点挤出来。
对着镜子咬牙折腾了半晌,冷汗冒了一身。沾满血污药渍的棉花被丢出去好几团,又往伤口处撒了消毒药粉做好简单的包扎。
姜铎抬手重新贴好不会遮挡视线的止血贴,才稍稍打开一点点水龙头,捧着一小股清水洗干净眼角的血污,关上灯,摸黑走回卧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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