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睡觉你不睡,偏要招我,有你好果子吃!衣服掀起来让我摸摸。”
被拼命压着,胸口直发闷,林逆涛终于得逞的笑起来,窒息却舒服的搂住姜铎的脑壳。用手指去绕他的头发,用舌尖回舔他的脸,在蜷着腿把他夹到中间,双手一勾圈紧他的脖子。
“摸,随便摸,都是你的。”
“你想让我死是吧?”姜铎边咬住他的嘴,边恶狠狠的揪他头发,手指摸索到颈后的衣领里边,又顺着他的肩线、后脊线,锁骨,来回轻抚他的肩胛,然后,手指碰到了一个类圆形弹痕,姜铎顿了顿,立即清醒。
1999年12月24日,深夜。
一年前,也是这样寒凉彻骨的冬日夜晚,据说还是什么外国人的平安夜,街上有三三两两的时髦精正找着由头热闹过节,自己却拎着背包悄悄跑出家门,一个人走了五公里多的夜路,只身走进县医院外科病房,带着彝刀,糯米酒,还有恐惧、追悔和痛恨。
整整七天,自己几乎没怎么睡踏实过,眼睛一闭就是卧室灯底下姜明远掀起小涛被褥的一刹那,满目鲜红。
亲眼看见老爸剪开小涛的衣服,露出肩胛处枣核大小的焦黑圆洞,正股股冒血,晕黄的灯光底下自己才发现,小涛原来已经浑身战栗不止,脸上血色全无,自己简直无法想象小涛是怎样咬着牙忍着剧痛一路逃回来的,还翻墙、还爬窗、还能对自己笑。
这一情境印刻于脑海里,过于深刻和震撼,俨然已压覆住自己整个灵魂,让自己连老姜用皮带抽到自己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到疼。
无能为力是自己与小涛这段感情当中最危险的东西,自己很爱他,可自己帮不了他。
想到这,姜铎顿了一顿,手肘一撑斜倚在小涛身侧,抬起上身,再用手指绕了绕他的头发,拇指和食指弯曲并拢,稍稍用力,按住他的眉骨,眼眶,鼻翼、脸颊和唇瓣,一点点的摸。
“你干嘛呀?”林逆涛被他按得脸上痒痒,轻轻笑起来,还想伸手去捞的脖子把他压回自己的身上。
姜铎却就势扣住他不老实的手,错开手指一交叠,指关节紧紧的卡在一起,在一抬他的脖子把另一只手枕到他脑袋下面,倾身而下,紧紧抱住他。
“小涛,你是我的么?”
“是啊。”林逆涛答得毫不迟疑,抬手穿过姜铎胳膊底下小心的回抱住他,脸一偏又用齿尖去磨一磨他的脖颈,有梅子香,甜的。
“那我再亲亲你我就回去了,咱俩日子还长着呢,高中、大学、将来进社会赚钱养家,等咱俩长本事了,翅膀硬了,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咱俩就一起给外面的爸妈和叔叔们跪下,求他们原谅,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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