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提前,仓库的货全部折给警方,原本准备转运出去的晶体半成品和原料我已经让他们再运回山里,等车子进场停稳,你就动手。”
“那陈舸呢?”那边急忙问
“保不住了。”中年人语气深重,拉长音调长叹一口气:
“刚刚收到消息,连徐兴荣也被警方控制住了,眼下废矿洞藏匿点附近全是警察,稍微动点脑筋研判一下,摸到厂子里是早晚的事情,原先打算不管是人还是货还是工具原料,能保一点是一点,但现在看来,不把动静再搞大点,反而脱不了身。”
“那是……”电话那头的莽夫忽然灵光一闪聪明起来,“给那打探消息的小马仔吞东西时,你不就有这个打算了吗?”
一开始我可没想下这么重的手!
中年人咬碎了牙在心里怒喝,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都得有lan B!
想到这,边盯着地图边在心里估算山腹矿道位置、岩层性质和结构、土壤植被密厚程度以及巷道构造长度、距离……又忍不住抬眼瞟了瞟窗户外面。
书房外是西南方向,是丽州。
鼻底钻进风夹雨丝的水腥味,寒凉深重,大雨即将瓢泼而至,预示着一场不可逆的湮没与冲毁。
今年的雨季晚得恰是时候,中年人狡黠的撇嘴冷哼,语气坚决。
“少他妈废话,动静小点,动作快点,别让赵虎的人看出端倪,既然他们躲着不想出来,那就让他们永远都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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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州,博县,津西乡博山村外六公里处,平铺马场。
位于山峰另一侧的废矿通排风口处,扇叶残缺停摆,年久失修锈迹斑斑的铁皮架木板传送轨道延伸向漆黑不见底的山腹深处,轨道车框架受潮损毁,烂成一堆,数道栅栏将当年开凿采矿掘出的岔道分成了不同区域,山壁一侧是并行成行的巨大疏干水管道,管壁上到处都有锈蚀空洞,满是泥腥味。
黑暗里空旷寂静,只有管道内偶尔传来的呜隆风声。
有七道电筒光,正在通道的不同位置来回横扫,光斑不断照亮崎岖不平的山壁和反射金属光泽的矿石岩体。
通道最外面是宽敞低矮的矿井岔口合龙处,一双加装凯夫拉防刺层的军靴靴底来回踩踏着山壁底部靠右的下水道水篦子,嘎吱嘎吱的声响在空旷处尤为刺耳。
抬手挂断入耳式通讯器,手握电筒撑住潮湿的山壁,稍微直一直背就得磕碰到脑袋的高壮男子,终于站定在山壁一侧,愤恨掏兜,摸出一把水果硬糖扔进嘴里嚼的嘎嘣直响,在烦躁的扬起手电筒向周围示意靠拢。
通道内坑洼逼仄,黢黑不明,进洞以后脑袋和小腿不止一次碰上凸出的石角,淤青处疼得人愈发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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