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厂最北端,是早被挖空不能再往前作业的断崖和滑坡,厂办行政楼、简易工棚、危化品仓库、工人宿舍、食堂和休息场所都在旁边,工棚往外不过五十米便有直立高耸的崖壁,为了防止塌方,沿山壁下部斜坡修建了近8米高的网状水泥挡墙。
水泥挡墙前面,就停着那三辆大货车,辛苦了一路的司机们围在货斗后面聚众点烟。
为首的那个,先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再深嘬一口香烟,才慢悠悠的拿出手机拨号码,常年生活在机械轰鸣的高分贝噪音环境里,交流基本靠吼,打电话也是中气十足声音洪亮,生怕对面听不见。
“老董!接货人呢?拉半道上又让哥几个转回来,一进厂子还被你领来的老缅撵到工棚旁边,不让停进采区,你们是准备让哥几个把东西往哪搬啊?搬你办公室里去啊?”
“工棚!?”
对面老董的声音明显也很诧异,但等了一会儿,又听见他压着嗓子说:
“……钱不少给,货不用你们管,哥儿几个先回宿舍待着去,今天不出车。”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驾驶员满脸狐疑,有工友围上来问:
“老董啥意思?昨晚大半夜火烧屁股一样现在却又不让出车……就让那些货这么摆在车上啊?那能安全吗?”
“能有啥不安全?”为首的驾驶员沉下脸,抬手一撞工友的肩背嫌他疑神疑鬼,边推搡着几人向宿舍走去边大咧咧的喊着:
“以前又不是没摆过,又不是没人查过,不照样屁事没有么……”
电话这边,董亮倚靠着水泥墩子挂断电话,低头看着冯旌海递来的香烟,愣了一会儿,才接过来闷闷的抽吸一口:
“北边工棚底下有暗道,直通山腹内的药厂,知道内情的有我、他,还有今早押车的六个司机,里间厂子里的东西已经搬空了,但人还在,有一个驻守在里面,带着几个厂里的保安,是那些老缅安排的,说是要有人从通道里面出来,肯定是来搞事的,让我们把人先堵在通道里面,不能让他们跑出来。”
“搬空了?”冯旌海惊疑:“谁向你们透露的消息?老缅有几个人?他们进厂的目的是什么?”
董亮皱了皱眉,开始陈述事实般编瞎话:
“没谁,荣星会所一出事,我为了安全起见,就决定连夜把厂子里搬一搬。老缅是徐兴荣找来了,前两天虎哥不见了,偏偏那时候徐兴荣说找他有重要事,自己又脱不开身,就安排他们几个进来找赵虎,跟我见过面说过话的就2个,但他们的人绝对不止这个数。”
尔扎:“你他妈放屁!徐兴荣连你的工厂具体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端了他的会所就能唬住你?你要就这么点胆量你还敢搞这杀头的买卖?说,到底是谁给你递消息让你关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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