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宁攥了攥指尖,点点头,“好,我会尽快联系律师和团队处理。”
“谢谢。Alan会理解的。”
告别师母,谢一宁去找了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老师的病情和治疗方案,的确如师母所说,情况并不乐观。
从医院出来,谢一宁在车上坐了许久。
老师少年成名,脾气古怪,除了师母,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所以几十年下来,带出的徒弟也就只有他一个。
记得刚刚跟在老师身边时,经常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让他一度觉得自己在钢琴上没有什么天赋。而老师每次骂过他之后又会别别扭扭的来哄他,给块师母做的巧克力,或者给他弹一小段欢快的曲子。
在老师看来,想要开心,只要听一段欢快的曲子就行。
可他不知道的是,每次被骂之后还要听他弹欢乐的曲子,真的很折磨人。
他每次都假装开心的样子听完,然后默默的在心里祈祷他弹错。
可现在,也许连被骂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一宁转头看了一眼夜幕下的医院,驱车离开。
第二天一早,他就接到了老师团队的电话,约他见面聊一聊取消巡演的方案。
谢一宁应下,不过他还是先去了一趟医院,看过老师后才去了团队的工作室。
接待他的,是老师的助理,也是工作室的负责人,Jennfe Le,詹妮弗·洛佩兹女士。
Jennfe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所以把谢一宁迎进会议室后,也没有拐弯抹角,把目前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就把她的方案给了出来。
“宣布Alan生病住院的消息,然后病情、成就造势,再顺势取消巡演,办理退票事宜。”Jennfe道,“这是最好的方案,也是把损失降到最低的办法。”
说白了就是,用老师的病情打感情牌,让观众心甘情愿的退票,让音乐厅和赞助商不要追讨违约金。
谢一宁说不出哪里不好,也或者说,这的确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不然单单是十个国家,二十四个城市的音乐厅场馆,总共96天的使用权,就够他们赔到倾家荡产的。
谢一宁知道,他过来也只是走个过场,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听完后转头去问老师的私人律师,这么做是否有问题。
律师把一份文件递给了他,“是有点事情,这个……”
一直商量到傍晚,谢一宁才从工作室里出来,谢绝了Jennfe的晚饭邀请,他径自驱车又去了一趟医院。
这次Anne没在,他就多待了一会。
透过玻璃窗,只能看到一点老师掩盖在氧气罩下的面容。
虽然看不真切,谢一宁却也知道这会老师会有多憔悴。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祈祷老师能快点醒过来。
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半,宫叔一如既往的等在客厅里,看着不知道是什么电视节目打瞌睡,见他回来,赶紧去厨房端了宵夜出来。
“煮了点面,过来吃一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