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天盛愿就感觉有点离不开他了,后来发现或许不止是“有点”。
楚徊不是一个逃避问题的人,还没出院的时候就把盛愿拎到了病床边,即便病殃殃地靠在病床上,还是那么气势凌人:“过来,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留在Gen?”
盛愿那时十九岁,青雉到连喜欢都不会掩饰的年纪,捧着一颗热烈而赤诚的心,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走到了楚徊面前。
——纵然前方荆棘遍野,或者万丈深渊,我也想跟你一起走下去。
“我喜欢你。”盛愿长身直立站在病床边,垂目望着他,满眼都是楚徊的倒影,认真而直白地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楚徊并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但确实是第一次觉得尴尬的想原地蒸发,刚刚酝酿好的气势一下就塌了,这熊孩子说话完全不知道委婉含蓄一点,开口就是要命的直球,威力堪比呼啸而来的机枪大炮,精准正中靶心。
楚徊:“………”
虽然盛愿只比他小了六岁,但是楚徊对他真不是什么“社会主义兄弟情”,这三年是真的很认真地把盛愿当儿子看的。
我把你当崽你居然想……上房揭瓦睡爸爸?
但是这个错误逻辑被先生更加缜密的思维逻辑完全反驳了。
两人后来的对话如下:——
先生:“你把盛愿当儿子看,说明你重视他。”
楚徊不情不愿地承认:“我确实……有点重视他。”
先生:“如果你们真的有血缘关系,你重视他,那是亲情,但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还是重视他,这是什么?是爱情啊!”
楚徊:“………”
牙尖嘴利的楚徊第一次无言以对。
盛愿在楚徊这里确实是有特权的,毕竟是在眼皮底下看了三年多的小崽,换个别人过来跟楚徊说“我想跟你谈恋爱”,估计会让楚徊飞起一脚踹到宇宙黑洞里。
楚徊回头想想,盛愿从十八岁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好像就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当时他压根没想那么多,试问一个万年单身Ala怎么可能对刚成年的小崽子有任何非分之想?
楚徊感到非常惆怅。
然后楚徊就看到一根卷曲的长发从头顶颤巍巍飘到了地上,他难以置信地捡起那根英年早逝的秀发——才二十五岁,居然就开始掉头发了?!
都怪盛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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