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医生从他面前陆陆续续经过,盛愿彬彬有礼地询问:“你好,请问这是怎么了?”
医生有意无意对他透露道:“楚组长受伤了。”
楚徊这次的任务非常简单,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意外,但是那时候的盛愿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因为楚徊确实是经常受伤的,也确实是手术台上的常客,横着进去横着出来的次数很多。
医生带着盛愿走到门口,盛愿想也不想推门而入,一股刺鼻的气体猝不及防冲面而来,沿着鼻腔一股脑灌进了脑髓——
“喂,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
楚徊心不在焉地回道:“不知道,总是感觉心神不宁的,盛愿好像没让我帮他带什么东西回来吧?”
先生服了他三句不离盛愿的德行,忍不住嘲笑道:“就你二十五岁之前那灭绝人性的架势,我还以为你要单身到世界末日,以前真没看出你还是个情种呢?”
楚徊“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嘱咐道:“上次带回去的那个生巧盛愿说挺好吃的,路过那家店铺的时候停一下,再去买点儿。”
:“………”
盛愿这是给楚徊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时楚徊刚结束了任务,还在从北区回到东区的路上,对Gen里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但他的潜意识却在冥冥之中触碰到了不详的触角,楚徊看着两旁不断后退的树木,心率忽然无由来地紊乱了起来,忍不住道:“算了,不买了,先回去吧。”
先生莫名其妙地说:“你最近这个反复无常的脾性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医生对盛愿喷出的麻醉剂能瞬间放倒三头牛,麻痹效果立竿见影,盛愿连门框都扶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盛愿的眼皮越来越沉,好像挂了几个沉重冰冷的秤砣。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没问题了”“准备手术”“在组长回来之前结束”……
盛愿有些迟钝地想:手术?他们要在我身上进行手术?
这个念头有如一道剑光劈下,让盛愿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想起楚徊的父母或许都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盛愿不敢去想,假如楚徊风尘仆仆地回来,发现他也因为人造腺体转移实验丧命,那会是怎样天崩地裂的打击。
……他一定不能死在手术台上。
怎么才能拖延时间?
答案是“没有答案”。
盛愿本来就孤身一人势单力薄,除了楚徊之外,在Gen真是孤立无援,在进行人造腺体移植手术之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医生又给他加了一管麻醉,彻底让他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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