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愿,最宝贵的东西……”
“我拿…了…眼睛。可那是,假的。”
随着说话越多,琰魔的声音也渐渐变得越加流畅。
“我拿走…你的居所。可那是,假的。”
“我拿走腿,是假的。”
“什么才是……真正的,你最,宝贵的,东西?”
“你……这个人?”
“不,不!是山,是地,是这里……这里!”老头儿惊恐地大喊。
荆酒酒轻声说:“不是了。它曾经是你最宝贵的东西,可现在不是了。所以也不是它。”
琰魔缓慢地应了一声:“嗯。”
老头儿傻眼了。
“是你。你最,宝贵的,东西,是你。”琰魔将他拎了起来,高高悬挂在了工厂的大门上。
竟是仍旧一口也不想吃,只想将他活活风干。
大地的震颤渐渐停住了。
黑色的阴翳似乎有驱散的迹象。
荆酒酒怔了下,突然弯下腰,轻抚了下地面。
地下仍旧在瑟瑟发抖。
但慢慢地,慢慢地,它平和了。
琰魔立在那里,也一动不动。
荆酒酒问他:“你饱了吗?”
“没…有。”
荆酒酒觉得他看上去太惨了。
于是他从旁边捡了两个泥偶,里面装的都是小鬼。他问琰魔:“你要嗦一口吗?”
琰魔定定地看着他。
白遇淮心头酸得都能泡出一桶老坛酸菜了,但又不好出声制止荆酒酒。
这是第一个不许愿,就向他献上供品的人,不,鬼。
琰魔垂眸,接过泥偶,滋溜一口。
荆酒酒:???
荆酒酒:“你怎么这么用力?不是说好的只嗦一口吗?你每个嗦一口就饱了呀!你怎么一口,把它整个都嗦没了……快吐出来还给我!”
琰魔呆了呆,只好又原模原样吐了出来。
“……”众人抬手抹了把脸。
艹。
我人已经木了。
不就是鬼吗?没看见人家正和鬼谈笑风生、愉快喂食吗?没事的没事的。
白遇淮倒是轻挑了下眉,心底噼里啪啦地放起了烟花。
被嫌弃了吧。
古老的东西,就应该留在古老的地界,出来戳荆酒酒的脸干什么?
荆酒酒:“等我下山给你烧纸钱、点贡香吧。”
下山?
琰魔:“嗯。”
白遇淮目光一闪。
我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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