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魂力弱,飘荡得磕磕绊绊,一点点小小的白光撞在芦苇上,看着有几分可怜。
趁着魂光还没有飘远,一号伸手掐诀,温和的灵力包裹住残魂,主动将残魂周围的露水吸引过来。
古叔道:“你是真的不怕死,不赶紧保存最后一点力量多喘几口气,还敢浪费灵力,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一号觉得人类真难懂:“我不理他你骂我,我对他好点你还骂我。”
古叔想,如果儿子真的非要找这么个随时能把他气死的儿媳妇,那还是趁早断绝父子关系吧。
一号只剩下脑袋还在冰壳外面,马上就要完全被冰冻住。
冥河木船上,不声不响显得木讷的男孩,眼中渐渐流露出明显的焦急。他尝试下船,却被禁锢阻拦,目光定定望向一号的方向,双手一下一下用力拍打面前看不见的屏障。
一号也望着小男孩,他忽然有些惆怅:“我看不到他长大啦。”
很快他又振作起来:“不对,我见过他长大后的样子了。他长大后没有小时候可爱,他十七岁的时候就长得有点凶了,会把路边的野猫吓跑。古叔,你记得教他怎么哄小猫,不然他想摸猫的时候又抓不到。”
古叔不想理一号,低着头三下两下把冰块杂碎,拎着浑身僵硬一时行动不便的一号乘上木船。
一号坐在船角,男孩立刻跑过来,挨着一号坐下。
一号抱住男孩:“真的好小只,你以后怎么会长得比我高?”
男孩腼腆地眨着眼,古叔气不打一处来:“破木头,放开我儿子!不然我把你丢到冥河里去!”
一号探头望向船舷外:“丢下去会怎么样?”
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岸上折的芦苇,试探着丢进冥河中。
芦苇顺着河水飘了下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号开始和男孩一起思考:“你说咱俩能下冥河游泳吗?”
古叔撑着船,气得一船篙挥过去给这只皮人偶用力来了一下。
木船行驶到冥河中心,河中钉着四个木桩,木船停在木桩圈出的范围外。
古叔用长篙按照一定次序在木桩上点了九下。木桩圈出的水域,冥河河水如同倒映天空霓霞,由原本的茶色变成透亮的火红。
红色河水表面不停泛起一圈圈涟漪,波纹撞上四面木桩流荡回来,纹路交织成奇异的图案。
好奇猫猫又从船舷探出头:“哇!”
古叔又用长篙敲了一号一下,古叔指指水面:“下去。”
一号看看红色河水,又看看旁边的男孩,问了一个很有灵性的问题:“要把衣服脱光吗?”
古叔要气死:“给我直接滚下去!”
一号麻利下河浸泡在红色的水流中。
男孩有些担心,跟过来看,被古叔拎着后脖衣领丢回船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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