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松鼠就像豌豆射手一样把三颗花生米全部喷出来了。
因为戳它的不仅我,还有陈雨秋,或者说不仅她,还有我。
松鼠略带幽怨的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脑补上去的,因为当时我正看着女孩红彤彤的脸庞,或许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看别的。
我想我当时一定又是一脸蠢毙了的表情,不过幸好,当时处在尴尬境地之中的并非我一个,女孩或许也颇有几分做坏事被别人发现的窘态。
而这个时候我的老大非常合适宜的出现了:“秋哥,小弟,你们还在这做什么?快点把东西搬上车啊,尤其是你小弟,我找你来可不是泡妞的”
我挑了挑眉,某种意义上她说的挺对的,只不过……
本来一直很安稳,甚至被我们戳了腮帮子都很平静的松鼠竟然嗖的一声就炸毛了,然后噗噗两声将好不容易含进嘴里的花生米又吐到了地上,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弟,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看这自家老大元气满满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夏天颇有几分凉爽。
“老大你没看见刚刚的那只松鼠吗?”想了想我还是问道:“见到你就跑了的那只”
“怎么可能!”看着突然跳起来的自家老大,我本来以为她要说不可能有动物见着她就跑,因为高中的时候她一直坚信自己是有亲和动物的错觉的,只是今天她的答案让我又一次说不出话来了:“我告诉你陕师大是不可能有松鼠的,你不要被秋哥骗了”
我看着地上那两颗还带着口水的花生,决定不说什么,毕竟有可能是我出现错觉。
错觉就是陈雨秋闪到我面前眨了眨眼,好像是让我不要再说了,因为她似乎很愤慨我老大对她的称呼。
但我相信她会习惯的,就像她逐渐习惯了我老大的脱线一般,因为她一直号称租来的长安车有八个空位,一定可以坐得下我们八个人的,但很可惜,她算错了一点。
并非是算错了八个空位中司机还要坐一个,她只是算错了他们的行李至少还要占据四个空位置。
但她并没有一丝半点的沮丧难过,甚至十分的高兴,因为她才买了一辆自行车,据说是为了上课方便,因为新校区的范围很大,而今天她终于可以试一试新自行车了。
这是个有点扯得理由,但也是个很符合我心中老大形象的理由,因为这让我想起了高中的回忆,记忆中她一直都是这么二,或者说——活的很分明的一个人。
就像这秦淮以北的第一座城市,远比四川分明了太多,至少天就是天,云就是云,山头就是山头,青松就是青松。
她总是把自己想做的,自己该做的,自己的,别人的,分的清清楚楚。和大部分的女生都不同。
比如说眼前这四个女生,明明都是一个宿舍的同学,可是她们之间总有一层隔膜,我相信这并非感情不好,只能说是一种天性上的差别。
那么自己旁边的这个女孩呢?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忘了过去,作为我老大最好的朋友,她们该是有几分相似的吧——一如既往地,她回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嗯,已经开始有点熟悉的微笑。
长安车上只能坐四个人,那当然是坐下了四个女生,我老大一意孤行的想要骑自行车,她找来的另外一个泸州老乡竟然被她忽悠着一起去骑自行车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这里不像是四川,头上还有几片云遮挡一下,而昨天一场雨带来的凉意已经被烈日驱散的一干二净,对于这种情况下我老大都能忽悠着一个人陪她。
我表示她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大路。
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忘记还要找一个人陪我我才能够找得到路。
那个人是陈雨秋,我们做的是公交车,用的是她的公交卡。
西安的公交车和CD很不一样,CD的公车是加长的,前后两节中间用弹簧一样的东西连接起来,就跟一只贪吃蛇似的。而西安的公车是两层的,一层被藏在下面,一层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这似乎也象征了两个地域的不同,或许还是那个区别吧——一个泾渭分明,一个却是都江堰的合流。
如果要我评价,我还是更喜欢西安的,或许是因为那道路两旁划过栏杆落在塑料板凳上的绿色叶子,或许是因为才下过雨的西安比往日的空气多了几分清新,也或许是因为陌生的地方才有最美的风景。
但我想,真正的原因或许是在我穿过一二层的楼梯的时候,陈雨秋伸手拉住我的那一瞬间。
肉肉的,软软的,还带着松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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