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扬又高兴,又不高兴。
他高兴的是,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白天或是晚上,最少都有一个爸爸陪着他。
不高兴的是,只有一个人陪,显得不是那么热闹。
邵扬从小见惯大场面,他健康活泼,精力充沛,他对好玩的概念很简单:人多热闹。
邮轮之行他十分高兴,早上上甲板喂海鸥,下午在儿童区玩玩具,晚上回舱房听故事,每天安排得满当。
邵扬多扒拉了邵斯衍一会儿,池珺宴来时,就遇上了。
池珺宴躲了几天,已经整理好情绪,至少面儿上看不大出来。
邵斯衍却在他和孩子玩的时候,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
几天不见,不知是不是在船舱里闷的,池珺宴的皮肤比上学时白了很多。
他上学时又是军训,又是跑步,又是游泳,原本奶白色的皮肤都晒得有些蜜色了,十分漂亮。
他白也好看,不白也美。
邵斯衍这么想。
池珺宴的精神力强大,自然清楚邵斯衍在看自己。
他忍着那有若实质的目光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回头,邵斯衍又适时调开,他咬咬唇,只能丧气地转回去。
就算抓到又怎么样?他和邵扬在一块儿,他能管得了邵斯衍不看儿子?
别回头自作多情,那才下不来台。
最后几天了,就别节外生枝了,现在这样,对他们都好。
房内暖气充足,池珺宴微垂了头,露出一大片后颈来。
他原本盖到颈后的头发在上学前就被清理掉,不再蓄了。
不知是不是血统问题,池珺宴的发色都比常人浅一号,有点偏栗色。
栗色很温柔,让明晰的发脚也显得线条柔和不少,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邵斯衍看着他脖颈处那个不甚明显的粉色印记,只觉得像是雪地里升出了一轮粉色的小月亮,很想伸手摸上一摸。
他纯黑的瞳色沉幽,想着自己若是将手覆上那轮粉月,他会露出享受的,任人采撷的表情,目光的热度就开始上升。
那道时不时黏在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灼热,池珺宴的精神触手已经有几条不受控制地舞动起来,想要缠到目光主人的身上,索求更多的抚慰。
他有些踉跄地站起来,略带狼狈地告别邵扬,提前结束了今日的亲子时间。
邵斯衍看他走时不敢看自己,耳朵尖都透着深深的粉色,喉头滚了滚,还是没说出让他留下的话。
再留下来,也不知自己会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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