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了那带铁环的皮带,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雪。
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死,而是活着,却没有人希望你活,活着,却活在死亡身边。
卢苓韵是用一抹灿烂的笑容将众人送走的。可不知为何,直到大家摆着副孺子可教也的架势踏出了医院大门,卢苓韵的笑容都还在他们脑海中挥之不去,某种不好意义上的挥之不去。
脸上笑得最灿烂的人,心里,却往往不是笑着的。
打发走自以为教育成功的不速之客,无亲无故又已成年的卢苓韵,不顾医生反复阻止,自己拔了手臂上的针头,走到门诊大楼办起了出院手续。
可好巧不巧,就是这时候,她又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她见过他,可他却没见过她的人。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则是因为他们相见的地方,是在那个已经消失了的时空里的解剖室。
你好,我叫董硕。对方友好地伸出了手。
董,硕?!卢苓韵一愣。
果真,下一句,我是董霜的哥哥。
第6章
我是董霜的哥哥。
啊,你好。卢苓韵上下打量着董硕,揣摩着在这命案已经不复存在的前提下他来找自己的目的,揣摩着揣摩着,下意识地就问了句,董霜她还好吧?
霜霜没事了,她这次差点都怪我这个做哥哥的。董硕垂下了目光。
就在卢苓韵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突然冷不丁地,谢谢。
卢苓韵眼皮一跳,啊?
昨晚发生的事情,霜霜记不太清楚了。但她却隐约记得,在凶犯滚下山崖前,听到了你的声音。她说,是你让她开着车跑的。
我的声音?我让她跑?卢苓韵目光中的迷茫像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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