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董霜揪了把董硕的短袖,你该不会打算以后都这样当我的私人司机了吧?动不动就溜出来接我,就不怕一不小心把你那警察的工作给丢了吗?
嗯。一谈到这话题,董硕就变得闷闷的了,我今天轮休。
哎,董霜松开了手,跟在董硕身后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措辞,哥,前天那事儿,真怪不得你,是我自己倒霉。况且,我最后不也没啥事吗?就是被吓了吓而已。
事情当然远不止被吓了吓那么简单,毫不在意、不留下心理阴影则更是不可能的。但董霜却也不是个喜欢把自己的可怜与脆弱当作筹码,拼命拿出来说事以讨得好处的人,哪怕,更何况,对象是那还在为此事自责的亲哥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阴影也好,后怕也罢,努力跨过去就好了。
以为董硕还会与之前一样闷着不开口,或者开口只说两个字的,可却他出乎意料地一口气吐了一串,咋不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呢?前晚山上那么冷。
董霜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哥哥指的是什么,不过至少,哥哥已经开始主动聊这事了,是个很大的突破。
你妹妹我有那么虚吗?好歹也是校队的运动员吧?马上就要省大会了,这训练漏一天就亏一天,我又不是能稳拿名额的卢学姐,如果大一就被刷掉,之后就更没希望咯。
况且,我要是在家呆久了,老妈不怀疑都难,最近的新闻还生怕谁不知道似的,拼命得播,就差把我的名字和照片贴上去了。戳了下董硕的胳膊,?G,你没告诉妈妈吧?你保证过的。到时候把她吓进了医院,你负责哈。
想着董硕应该会回上两句嘴的,但怎知,他在听完董霜的话后,竟然再一次进入了闷油瓶模式。
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言地走到了车前,途中,董霜脑洞出了百二十个自然、逗趣却又实用、合理的开启话题的方式,可最终却一个都没用上。因为她发现,董硕的表情与她想象中的不同,那不是自责与愧疚,而是深思,就像是平时下班回家后,他呆在书房鼻子下夹一根笔琢磨案件时那样。那样的董硕,一打搅就会炸毛。
直到引擎启动,载着兄妹二人的车放着《十年》跑出校园,一路开到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停在了红绿灯前时,董硕才再次开口:我昨天见了你那卢学姐。
啊。差点忘了这茬。董霜摸摸鼻子,那天应该是我幻听了吧。我记得,我开车逃到派出所时才九点,我后来去看了眼微信发信记录,八点四十几,也就是说,定位发出去的时间距离我听见她的声音应该没几分钟,她要真能赶来救我,那就得是惊奇队长了。
发信时间距离声音出现时间很近。董硕的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逝。
都说,人到了危急时刻,第一个想到的往往都是最亲的人。所以,理论上,你就算要幻听,不也应该是听到我的声音吗?绿灯亮,董硕放下手刹,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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