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房门一开,董硕脸上的笑容就撑不住了。因为,坐在他家客厅沙发上,正与邓籽俞聊这些什么的人,好巧不巧,就是他琢磨了半天的卢苓韵。
他注意到,卢苓韵的裤腿是卷起着的,露出了两边膝盖上血淋淋的擦伤,同样的伤口,右手手肘上也有。
啊哥,回来了。手里拿了个医药箱的董霜正好从里屋走了出来。
董硕:这是?
这是你妹妹的学姐,叫卢苓韵。回答的人,是邓籽俞,我今天不是带你妹妹出去逛了吗?回来的路上就看到她大晚上的一个人过马路,低着个脑袋向前走。灯虽然是绿灯,但这世上总有不遵守交规的啊。结果,一下子就被辆闯红灯的电动车给撞了。
还好那车可能因为闯灯,心里虚着呢,骑得也不快。我们说要送她去医院来着,她死也不愿意,说是自己搞得定。我想这哪行啊,这么吓人的伤,所以就软磨硬泡地就把她带家里来了,打算多少帮她处理一下。
这么不小心?董硕眉头一紧,从妹妹手中抢过医疗箱就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抱歉。卢苓韵躲开了董硕的目光,像个受伤的小虎似的,往沙发里面缩了缩。
董硕的目光一抖,小声叹口气,打开了医疗箱,我有急救证,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不介意吧?
嗯,谢谢。乖乖地伸出了手。
董硕打开了瓶新开封的碘酒,又撕开了一袋医用棉签,得把伤口里的小石子啊什么的都弄出来,有些疼,你忍忍。
嗯。卢苓韵将目光移回到了自己的伤口上,表情空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董硕的消毒包扎一系列动作很是熟练也很是温柔,而卢苓韵从头到尾也很是配合,别说像别人那样的鬼哭狼嚎了,她连棉签触碰到伤口时下意识的回缩动作都没有。
伤口很快便被藏在了一层医用纱布下,可董硕心头刚藏起的那些疑惑与难受,却被这简单的几个动作给刨了出来。
耳边好像又响起了邹祥平的声音,好像亲眼看到了那个不哭不闹不说不笑的小女孩,好像亲耳听到了她的那一声:爸,我站不起来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卢苓韵左手的护腕上。他想起了之前在问讯室时,黑皮衣的袖子曾经取代过这个护腕,而当时的他曾隐约看见,藏在袖子下的,是一个伤疤。
右手胎记,额角伤疤。不知为何,董硕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即便他的记忆很清楚地告诉他,他从没有听过这个,但他还是有着种奇怪的直觉,觉得这八个字是在形容邹祥平的姐姐,又或者,是卢苓韵。
还多亏带了个护腕,不然手也得伤着了。董硕随便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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