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董硕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个词时,怀着种什么样的心情。
卢苓韵是卢萁的女儿吗?她是真不记得了,还是真不是?怎样一个孩子,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在谈到自己亲生母亲时,如此地置身事外;怎样一个母亲,做了些什么,才能让亲生女儿谈到自己时,用着如此生硬的口气?
董硕心头那自以为已经解决的疑问,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对了,卢苓韵却已经从刚才的话题中走了出来,你之前说的有关特侦队技术员的话,还算不算数?现在赛也比赛完了,我正好闲下来。
啊,对。董硕的回答慢了半拍,当然算数,你要是真感兴趣,就把简历发给我,找个时间谈谈合同和要签署的协议之类的,然后定个时间来试工。
行,那我回去就发给你。
――――――
两天后,省大运会顺利结束,卢苓韵也终于回到了百里画廊,开始享受这个短到可怜而且并算不上是假期的暑假。虽然在她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也并没有假期这个概念,假期与非假期的区别,就只是干活的时间更集中罢了。
处理完上午份的工作,卢苓韵叼着个牛角包,趁着午休时间来到了老板许军锐的办公室。跃迁老总许军锐说起来也是个怪人,卢苓韵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价足不足够登上富豪榜前十,但她却知道,用土豪这两个字来形容他,是绝对恰当的。
可这样个坐拥着一个全国乃至跨国公司的土豪,竟然既不住别墅不开豪车,也不环球旅游不参加形形色色的盛典。除了一年里偶尔消失几个星期外,其余时间都待在百里画廊这个他白手起家的地方。白天在跃迁极限旗下的几个项目点轮流晃悠,一会儿攀攀岩、一会儿打打拳,晚上则住在那游客来来往往的跃迁客栈中,叫上一堆认识不认识的人喝喝酒、打打牌、聊聊天。哦,他不喝酒,号称牌神的他,从来都是给别人灌酒的那个。
卢苓韵走进这个名叫办公室,看起来却更像健身房的地方时,许军锐正瘫在椅子上打盹,面前放着一盒吃得半粒米都不剩的员工饭,右手还搭在饭盒旁边的笔记本键盘上。卢苓韵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打算将饭盒拿出去洗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从许军锐那右耳如耳洞一般的黑色痣,一路瞟见了藏在他敞开衣领下的挂坠。
拿到这串挂坠,就可以进异事屋,接触到跃迁真正的秘密。卢苓韵忽然想起了这个,她停下了拿饭盒的手。
第一次仔细观察这吊坠,卢苓韵发现,这金属模样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上面竟然刻着人名,就像是士兵的军牌那样。卢苓韵没有见过用于书写人名的这种语言,可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己竟然认识,许彻,上面写的是。
军牌,姑且将这吊坠先叫做军牌吧,它的材质十分特殊,银色不透明,像是金属,表面看似光滑,却又并不像光滑金属那样反光,反倒感觉像是涂了被称作绝黑喷漆的Stat Sele Blak一样吸收了所有的光。以至于卢苓韵从这么近看去,除了知道它是方形、上面刻有名字外,厚薄、棱角、纹路等等一概不知,好似一个唐突闯入了三维世界的二维图形一般。(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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