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苓韵抬头看了董硕一眼,用吸管捞起杯里一块冰,嚼着吃了。
她觉得方莱的瘫痪是我害的。
嗯?董硕差点没听清卢苓韵那含着冰口齿不清的坦白。
她硬要这么认为,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卢苓韵垂下目光看着自己的右臂,另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吸管搅着冰,方莱和吕强扯到一起,的确和我有关。
但方莱是因为赌博欠款才出的事。董硕说。
卢苓韵有些意外,方莜告诉你了?竟然?
董硕点了点头。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不解释吧。遮羞布的提前揭开,让卢苓韵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似的,她自嘲地笑了。
对于卢苓韵的问题,董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因为我就是这种性格,卢苓韵却自己接着说了起来,一直都是。以为只要自己不吭声、不惹事,乖乖待着,麻烦就会很快过去。只要不作死的话,就不会死,所以新的麻烦也不会找上门来。她笑着摇了摇头,手中依旧用吸管搅着冰块,可事实从来都不是这样,我却从没能吃一堑长一智。
董硕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卢苓韵很快就要说到很重要的东西。
人其实很奇怪,什么对啊错啊、善啊恶啊,其实都是马后炮。在当时,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人是根本不会思考的,只会一条筋地走。我这样,方莜、方莱这样,他们的父母这样,廖舒鸾这样,吕强这样,全班的人都这样,丝毫没有躲闪地对上了董硕的目光,就连汶汶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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