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切重新开始,重新母慈子孝?可能吗?发生的就是发生了。而当这些事的当事人是我自己的时候,你也说过,哪怕我用了能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来讲,我不痛、不恨,我就能和她正常相处了吗?
对她来说,我就是个沼泽人。
说了什么久后,卢苓韵第一次直直看向了彭莎,沼泽人,你知道吗?一个人在沼泽边被雷劈死了,但那雷吃饱了撑着和沼泽发生了奇特反应,在沼泽里产生了另外一个和原本被劈死的人一模一样的人,一样的长相,一样的记忆。沼泽人接替了那个被劈死的人的人生,但是,这能意味着他和死者是同一个人吗?(注1)
我是卢苓韵,但两年之后被外公回溯复活了的我,在她看来,还是她那个没有名字的女儿吗?
她的女儿已经死了,她女儿的人生在零八年的那场大雪里,就已经结束了。指着自己,而我,只是个接替了她女儿人生的怪物而已,一个货真价实的&a;lsq;沼泽人、雪地人,一个甚至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
车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卢苓韵收回了目光,将内心的波涛汹涌收了回来,继续毫无表情地望着窗外。而彭莎则一直死死盯着方向盘,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你啊在不知沉默了多久后,彭莎终于说话了,你们母女之间的事,说实话,我没资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你自己听吧。将一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递给了卢苓韵。
卢苓韵一愣。
她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聪明、勤劳、温柔、体贴、孝顺、乖巧但她却走了。被我杀了。被我亲手杀了。电话那头,传出了卢萁的声音。声音不大,像是有人躲在很远的地方偷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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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里,两人都已经回到了位置上,完全忘了茶水的事。
他李福那个混蛋,他要把她卖给人贩子。说是反正反正她这句话,卢萁重复了无数次才完全说出口,她长成那样也嫁不出去,现在眼睛也不好使了,就更没人要
眼睛?董硕敏锐地注意到了细节。
我卢萁已经哭了起来,我是他,是李福打的。我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打伤了脑袋还是怎么,她好像看不见很多东西了,但却也不是失明。我不清楚医生没查出来,她自己也一直瞒着我他李福他从来都不把她当自己的女儿,总是打她,没有理由也要找着理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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