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生过昨晚的那一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应该有了质的改变,而实际上,直到卢苓韵提出让董硕带她去见邦贾范之前,董硕都一直自以为着这种改变已经发生。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他甚至开始觉得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即便知道这些,他却又像倒退回成了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似的,竟然愿意这样一厢情愿着。至少,她已经开始主动让自己插手她的事了,不是吗?
就是就在董硕胡思乱想的时候,卢苓韵突然说起了话,有时候事情一多,就不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了。每件事好像都有着两面,每个人好像都有着二心。
董硕意外地没能接上话。
卢苓韵也好似并没打算让董硕开口,怀疑着怀疑着,自己就没了主心骨,什么事也都变得没准了。就像现在,像是忘记了车里还有另一个人似的自言自语着,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走这一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该相信什么?
其实,董硕绞尽脑汁揣摩出了点卢苓韵这些话的源头,开始小心翼翼地忖度用词,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虽然职业病让我习惯性地将什么都怀疑一遍,但实际上在我心里,比起怀疑,我却更愿意去相信。所以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的时候,我会选择相信,然后凭着直觉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相信,为什么?卢苓韵转过了头。
因为怀疑远远比相信要累得多,二人的目光对上了,既然任何人和事都是两面的,那还不如暂且相信一下,等真相来了,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迟,不是吗?
也是。卢苓韵收回了目光,那&a;lsq;被背叛与&a;lsq;背叛,你觉得哪个更难受?
董硕歪着脑袋想了想:那得看对方是谁。
长辈,亦师亦友亦家人,但实际上对方也并没有任何需要对我负责的义务,我也没有任何权利去要求对方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说到底,我只是一直在单方面受惠还不知福罢了。
你既然是这么看待对方的,董硕在蜗牛般的移动车队中停下车,扭头认真地望向卢苓韵,那答案是什么,你不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归知道,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总是不一样的。竟像是觉得董硕的目光有些耀眼似的,卢苓韵本能地侧开了头,用很小的声音说。
背叛,更难受。董硕说出了答案。
是啊,背叛更难受。卢苓韵瘫在椅背上,喃喃自语着,这是在很久以前就注定了的,我不可能背叛他。无论他说什么,我最终都会去照做,所以外公不希望我找他可既然这样,他明知道这样,为什么又摸了摸藏在胸口衣服里的半块吊坠,感受着那上面无法理解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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