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先是一愣,然后便纵声大笑起来,“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不就是你所盼望的吗。七哥,你还是这么虚伪,我真是没有看错你。”
释心没再和他多费口舌,其实得知他带领镬军来捉拿他,他便知道最后无非这样收场。
或许连那些镬人都有预感,他这个家,不会出得太久,就算他自己心甘情愿,在当权者眼里,他仍是随时会兵变的危险人物,只有赶尽杀绝才能彻底放心。可惜宁王太笨,自小就有顾前不顾后的毛病,听人随口起个誓,就觉得别人的肉能贴到自己身上来了。
英姿飒爽的指挥者很快沦为阶下囚,几个高壮的镬人将萧放拽下马,听候楚王发落。
天色也不早了,现在出发,走到山脚下就得准备扎营,释心回身向方丈行了一礼,“再叨扰方丈大师一晚,明早弟子再启程回上京。”
方丈说:“叨扰倒是没关系,你夺了宁王的兵权,恐怕让人借题发挥。”
释心淡淡一笑道:“弟子不夺兵权,仍旧是宁王押解弟子回上京。”
至于到时候宁王是否还会一口咬定他有谋逆之嫌,那就不一定了。
两名兵士解下腰带,将宁王的双手捆扎起来,公主在一旁看着,无限感慨地说:“这次的部署,从一开始就错了。应该把人马分成几路,每一路都由自己的亲信带领,把达摩寺团团围住后,捉拿方丈和长老,逼他们交出释心……”
她没说完,就遭萧放狠狠瞪了一眼。
确实部署错误,光顾着耍帅,犯了兵家大忌。但是这种错误犯可以犯,被一个小丫头指出来,就非常令人不开心了。
谢邀是公主的忠实拥趸,他啪啪鼓掌,“大和尚应该庆幸,姐妹你不是他的仇家。”
公主笑着拱了拱手,“还是你有眼光。”
那厢躲在半山腰的绰绰和有鱼终于也赶来了,万分庆幸地说:“居然没有打起来?本来以为会厮杀一个时辰,然后血流成河的。”
总之兵不血刃是好事,一行人都转移进了山门。
达摩寺不愧是天下第一寺,容量够大,安顿了大半的人马,剩下一小部分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搭帐篷,伙食有伙房提供,斋菜馒头都由僧人们运送。
公主起先有些害怕,毕竟那么多的镬人,一人咬她一口,她可就剩骨架了。可是没想到,镬人军纪原来那么严明,就算寺庙的香火气掩盖不住她的香味,那些镬人还是规规矩矩,因为知道膳善公主是楚王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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