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能将时间拉长到每分每秒。
然而,哪怕是这样渴望、期盼,依旧挡不住陆城的心脏衰败速度急剧加快。
短短一周里,医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白若琪差点哭晕过去。
无人处。
林岁岁也流干了眼泪。
所有人仿佛约定俗成般、情绪不带进病房,只将笑容留给陆城。
……
小年夜那天。
机构排课最后一日。
中午,出乎意料地,余星多的电话打到林岁岁手机上。
摸出手机,看清号码。
她脑袋“嗡”一声,耳鸣一点点开始加重。
眼前也是眼花缭乱。
手机震动了一下又一下。
坚持不懈。
林岁岁扶着办公桌,死死咬着唇,颤抖着将备用助听器摸出来,乱七八糟地戴好。
接通电话。
“喂。”
那端,余星多声音很慌张,“耳朵,快来医院,那个心脏捐赠者刚刚已经病危了,现在在做最后强求,估计马上就能手术了!”
林岁岁愕然。
“我马上来!”
这时候,她已经顾不上对另一条将逝生命的怜悯之心,只觉得欣喜若狂。
人生来便带着自私因子。
如果陆城能好起来……所有的报应,就报应给她吧。
出租车停在正大广场门口。
林岁岁冲上车,报了医院地址。
死死捏着拳、眼睛通红,又补充了一句:“师傅,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
司机师傅见惯了这场面,只当是生死别离,同情地叹了口气,将出租车开出了法拉利气势。
终于赶上。
陆城在做术前准备。
所有人都堵在病房里。
陆文远、白若琪、姜婷、余星多、赵介聪、还有陆城从小到大的小弟们和同学们,将偌大V病房撑得满满当当。
众目睽睽之下,林岁岁顾不得旁人眼神,冲到病床边,用力握住了陆城的手。
倏忽间,全场沉默。
她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忍不住情绪。
还未出声,先哭得浑身发抖、抽抽噎噎起来。
陆城笑了笑,声音气若游丝:“……哭什么。”
林岁岁:“我、我有个礼物、物,要送给你……是比戒指更、更有意义的东西……”
“是什么呢?”
“是、是我的日记……陆城,你要好好地出来……出来就能看到了……”
我的一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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