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容月貌的妹妹裹得像个爱斯基摩人,墨镜和口罩覆盖不到的皮肤有细细的红疹,白与红,对比相当明显。
荆焱推开资料站起,弯下腰去摘她的伪装,荆羡没挣扎,任由他摆布。
怕他发火,她提前打预防针:“吃错东西了,看过医生了,没有大碍了,请不要说教,谢谢。”
荆焱硬生生把那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压了下去,他看着眼前眉眼同他有几分相似的姑娘,年少时娇气得离谱,稍有不如意就掉泪,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个金贵的妹妹。
她会在每日中午混到他们学校,刷他的饭卡,花他的零用钱,霸占他的学习时间,作天作地令人发指。
曾经他烦不胜烦,后来习以为常,最后心甘情愿打算护着她一辈子。
无奈中途杀出个瘟神。
如今年岁渐长,他和他的忧忧,竟生分到这地步。
长久的沉默,在兄妹间无声蔓延。
荆羡最怕这种氛围,她现在真搞不懂,容淮也好,荆焱也罢,这些长得好看的男人是不是心理都有病,动不动就给你摆脸色装深沉。
她叹了口气:“你大动干戈把我从巴黎抓回国,不会就为了秀一下你的办公室吧?”
荆焱决定还是把人看在眼皮子底下。
“你在集团挂个职,我让秘书拟所有的产业链和适合的职务出来,你挑个感兴趣的,不用按时打卡,每天出现一次就可以。”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是一副商量的口气,态度笃定,不容置喙。
荆羡急了,从沙发上蹦起来:“不行!”
荆焱静静看着她。
荆羡知道这会儿不能在她哥面前露出破绽,她缓和下心情,用一种异常平和的语速缓缓道:“是这样,其实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我之前在纽约的老师推荐我去一家时尚杂志做编辑,兼职摄影。”
她撒谎时容易出汗,有些紧张地把手背到身后,“这家杂志还挺有名的,国内总部就在临城。”
荆焱也没问杂志的名字,淡淡道:“既然这样,那我这边就算了。”他注意到她暗自窃喜的小表情,很轻地笑了一下:“以防万一,你这个礼拜把ffe发到我的电子邮箱,哥哥帮你把关。”
荆羡:“……”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最终等她丧着脸走出大厦后,就连老天爷都开始落井下石,好好的天说变就变,淅淅沥沥下起了下雨。
荆羡准备回小公寓,借故和朋友有约拒绝了荆焱派人送她的车。时值下班高峰期,又是鬼天气,街上的计程车没一辆是空的,她冒雨等了半小时,后边实在没法去赶公交,又因为许久未回来不熟悉线路坐反了方向。
这一天,霉运冲天。
不过同一时刻,心情比她糟糕的,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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