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心里咯噔一声,屁股刚坐下,舌头已经开始不停使唤:“容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在办公区域吃泡面,也不该在加班时间上网冲浪,更不该偷拍你的照片发给女同事。”
容淮的语调没什么温度:“看来是你的工作饱和度太低了。”
徐潇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像极了做错事被老师拎到墙角罚站的小学生。
“行了,没别的事。”容淮瞥他一眼,指尖点点桌面,“有个投融界的朋友会来公司帮我,下周一报道,你带他熟悉下环境,然后,春节前我希望你跟着他跑一些风投的工作,可能会比较辛苦,你做好心理准备。”
徐潇在公司的定位很奇特,算是容淮的助理,但工作量也算不得大。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懂医药远远不够,此刻有机会学别的当然好,不过同时他也挺困惑。
“那什么……我们还需要拉资金吗?股票都涨疯了。”
容淮笑笑:“这些利好消息都是空的,年底利润报表出来就会打回原形,你觉得靠我们现在经营的这些仿制药能给公司带来几个盈利点?”
徐潇说不上话。
容淮垂眸翻阅邮件:“必须加快研发新药的过程,瑞士S已经初步与我们达成共识,现在的资金缺口是五亿。”
徐潇挺乐观:“呃,五亿还行……”
容淮面无表情:“美金。”
徐潇连干笑的勇气都没了,这个天文数字让他那五千原始股带来的快乐烟消云散,他脚步虚浮地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想到什么,扭头道:“对了容先生,最近有好几家杂志跟我们约采访,您看……”
容淮:“不接。”
徐潇比了个K的手势:“我明白,不过这帮文字工作者确实挺有能耐,不知哪来的渠道,我前阵子下班时都偶遇了好几个,好不容易才脱身。”
容淮皱了下眉:“门禁设备更新得如何?”
徐潇:“都好了,您的权限高一些,所以要和实验室的那批一起送过来。”
医药公司的核心技术永远是最机密的,安保措施重之又重。
徐潇把自个儿的门禁卡放到容淮桌上:“容先生,您最近就用我的卡吧,我和他们用一张就行,您放心,为了保密,上面只有员工编号和职务,照片姓名一概没有。”
容淮嗯了声,恰好电话响起,让他先出去。
是华尔街那边的来电,通知他目前研究的项目没有进展,无法获得投资者们的青睐。
生物医药,冗长繁复,没有耐心的资本家们怎么愿意倾泻金钱。
说不上失望,可那股子烦闷依然挥之不去,容淮松了松领带,从抽屉最下格翻出一包烟,太久没抽,他连打火机都没找到。
拿上徐潇的门禁卡,他起身,决定下楼买个火机。
科研基地位置有些偏,最近的便利店要走出整个园区的大门才能找到,容淮懒得开车,权当散步理清思路。
电梯打开,他插着兜,步子很快。
双星楼的玻璃长廊尽头,有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姑娘,长发如瀑,背对着他身子够出去趴在栏杆上拍照,看方向好像就是他们青鹭药业。
容淮面色阴沉,途径时从后头夺过她的相机:“拍什么?”
姑娘惊慌失措,步子不稳就要摔倒,仓促间扯住他的袖子,将他手上的门禁卡一并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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