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这个比讲话是真的毒,然而她说的也确实句句在理。
荆羡在这一刻,茅塞顿开,很多纠结的点迎刃而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果真不假,她抱着听筒,异常温柔:“瑶瑶你怎么那么厉害,我替我朋友谢谢你嗷。”
宁瑶抖了一身鸡皮疙瘩,搪塞两句就欢天喜地去吃日料了。
至于荆羡,她在接完酒吧那个电话后,仅有的那一丢丢愧疚心,也在宁瑶的一番痛骂后,彻底抛诸脑后了。
一月中旬,已然深冬,今晚天气预报说会下雪。
荆羡把窗帘拉开,找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光腿坐在开了暖气的地板上,随手打开AD,边啃零食边欣赏夜景。
往日冬季,临城的雪总像负心汉的承诺,永远叫人失望。
然而今夜到底不一样,午夜未至,纯白晶莹的雪花如上天赏赐的恩泽,点点滴滴,绵延不绝。
荆羡从小在南方长大,没怎么看过雪景,这种兴奋感无可取代,她追剧的兴致都散了,趴到窗玻璃上往外看。
一会儿又想到什么,急急忙忙跑楼下取相机。
雪夜的美,无法概述,更勿论是这样一场罕见的大雪。她拍了一个多小时,窗沿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估摸着有几百张了,荆羡暂时停下,靠着窗翻看照片,顺便删除废片。
她的习惯是从后往前翻。
后边一些都是雪花的细节,仰拍角度,特别美,她挺满意。慢慢翻到最前边,她发现有一张无意中摁到快门的朦胧照,聚焦都没对好,镜头歪了,对着楼底下的花丛。
荆羡狐疑地眯起眼,在拍出来的小区道上,看到了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
车旁似乎还靠着个人影。
我、操?
荆羡破天荒骂了脏字,放下相机推开窗。
果真,漫天大雪里,出现了一抹显目的火红,不就是她的跑车吗?至于人,18层的高度离地面实在有些悬殊,她无法用肉眼判断。
荆羡转身,拿起冷落许久的手机。
屏幕上有一条孤零零的短信,发送时间是90分钟之前。
简简单单四个字——【下来取车。】
荆羡服了,她都有些佩服宁瑶的神机妙算,什么醉酒的男人说不定会再找来,简直同这女人说的如出一辙。
她犹豫良久,给他回了一条:【车钥匙放车顶就好,谢谢。】
荆羡重新捧起相机,换了长焦镜头,下边景色清晰可辨。
雪夜里,男人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肤色冻得惨白,她把镜头拉近些,发现他眼睫发间都沾了一点雪,靠在那一动不动,像是要和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荆羡盯着他慢动作一般拿出手机,又放回裤兜,没见他取出车钥匙,也没见他有其他动作。
荆羡服了。
苦情戏?
什么渣男?
把她当什么了,真想打免费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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