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羡对上他吊儿郎当的笑容,对比自己的如临大敌,简直天差地别。她有半刻语塞,指尖揪着他的领口,抬眸:“我上一回见她,她说知道你已经飞黄腾达,不会这么就算了。”
“崔泠这样锲而不舍地找你,应该是为了你曾经将她送入监狱的事。”
“她想报复。”
“她一定想报复。”
见他仍一脸淡漠,荆羡整个人都快扑到他身上,加重语气:“不行,我们得先发制人。”
她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像是要奔赴战场,容淮皱着眉,箍紧她的腰:“你别插手。”
话落,街角的野猫倏然短促凄厉地叫了声,接着像是有几只成群结队地从垃圾桶上跳过,弄落了丢弃的啤酒瓶。
玻璃砸碎在地上的声响,莫名让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荆羡不由自主想到最黑暗的那个雨夜,曾经的少年带着迁怒和冷冽,隐忍着怒气问她为何多管闲事。
然而八年后,她才明白是自己做错了事,那说好救命的三十万,那自以为能帮到他的愚蠢行径,间接成了这场悲剧的催化剂。
以为他嫌她多事,荆羡垂着眼睫,声音低下去:“对不起,我就是怕她……”
“想什么呢?”容淮出声打断,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眼睛盯着她:“我说过,永远不是你的错,别道歉了,成么?”
荆羡咬着唇,没吱声。
容淮叹气,将她搂紧了些,凑过去贴着她的耳边,嗓音很沉:“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荆羡:“嗯?”
“我没那么不堪一击。”
“……”
容淮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可能当时用的法子极端了些,但八年了。”他松开她,后背靠着窗,姿势懒懒散散,唇边勾着笑:“你男朋友真比你想得要强一些。”
荆羡再度哽住。
路灯的光从挡风玻璃投入,落在他光洁前额,男人天生五官俊秀,眉骨处却有着凌厉线条,年少时略显阴鸷,如今更多的是桀骜与自负。
他扬手,戳一下她的酒窝:“懂?”
荆羡点头,被他故作狂妄的姿态逗笑,心情平复了些:“那万一有事发生,你不要瞒我。”到底不放心,她想了想,认真道:“不要为了奇怪的自尊心苦撑,你女朋友也很强。”
容淮:“……”
他别开眼,手背抵着唇,像是忍俊不禁,须臾,欺上身去,指腹若有似无擦过她的唇,别有深意地道:“有多强?我试试。”
荆羡无言以对,又被他花样百出地亲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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