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青年身体瘦削,身体蜷缩着,身上穿的睡衣因为翻身,露出了像是蔷薇花一样的锁骨。
被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一无所知的傻瓜,而他却被这样的沈舒宁吸引着,没有选择吞噬他,甚至愿意陪他玩一场死而复生的游戏。
少女如海藻的黑发越来越长,最后散落在地上,床边放置的镜子正好照映着她的脸颊。
那张美丽温柔又清纯到极致的脸颊慢慢起了变化,像是正在涂抹的油画,又像是不断变幻的晨雾,最后化成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隐有一张脸,那是一张和裴念没有任何相似的脸,但是祂相当的俊美,也相当的邪恶,具体形容的话,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只是看那一张脸,整个人都会沉浸其中,迷失自我。
黑色的雾气很快散开,露出的是裴念清纯美丽的面容,她甜腻的亲了一口沈舒宁的脸颊,悄无声息上了床,靠在沈舒宁身侧,闭眼睡了过去。
第7章
沈舒宁在睡梦中进入一片黑色的森林,那片森林一望无际,树木干云蔽日,地下的泥土是湿润的黑色,上面覆盖着密密的青苔。
森林深处飘荡着空灵的歌声。
少女轻柔的低喃,带着愁怨的哀思,这样的歌声在密林里,这并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浪漫的事,而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诡异。
更让人寒毛直竖的是,沈舒宁察觉到那歌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歌声慢慢由空灵转为低沉,就像持弦的人将小提琴更换为大提琴,拉出比之前更能震撼耳朵的乐曲。
他下意识想离开这片森林,正当他抬脚准备离开时,一条色彩鲜艳的巨蟒从树端游到他的面前,垂下三角的脑袋凝视着他,“可怜的旅人,你是无意走进这片森林里的吗?哦,你可真是太可怜了,进入了这个森林里,你可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沈舒宁没有相信对方的话,他知道自己在做梦,这个梦充斥着恐怖灵异的色彩,宛如一个劣质的童话,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息。
他转身朝森林外面走去,却发现如巨蟒所说,自己已经无法离开这个森林了,因为进来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一眼望去,都是看不见尽头的树,粗壮,弯曲,歪歪扭扭的就像二三十块钱的颜料随意洒出来的画作。
蟒蛇滑到他的身边,嘶嘶吐着信子,“你如果相信我,认为我可以做你朋友的话,请骑上我,我可以带你逃离靠近你的东西,被它追上的话,它会吞噬掉你的。”
周围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的生物,歌声越来越近,沈舒宁挣扎着想要醒来,然而他尝试了好几种办法,也不曾清醒。
而不安在越来越近的歌声里越发浓厚,沈舒宁犹豫了下,选择坐上了蟒蛇的脊背,蟒蛇抬起脑袋,拖着他往森林深处滑去。
入手的粘腻和阴冷让沈舒宁的胃里下意识的泛恶心,然而那歌声的确远去了,他心中的恐慌感稍稍减去,却有一只白色羽翼的鸟飞到他的头顶,张嘴道:“可怜的旅人,你被这条蛇欺骗了,它想把你带回到他的巢穴,一旦你进入他的巢穴,你就离不开这个森林了,他会把你吃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盘在你的骨头上,将你的骨头当做收藏品。”
“跟我走吧,你坐在我的背上,我可以带你飞出这个森林。”
蟒蛇怒道:“你不要信它的鬼话,它才是那个想把你带回巢穴吞掉的怪物,别看它长得无害漂亮,其实是只吃人的鸟儿,只是善于伪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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