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么踏踏实实地活着。
帝都的晚上,热闹得满是人烟,夏榕如今喜欢穿着最适合他的卡其色风衣,鸭舌帽檐压得很低,一个人,面对波涛汹涌的江流,静静地抽着烟。
年近四十,还是会有人,把他当成少年仔。
清冷的秋天,他时常会思考多年前那场梦境的意义,所有的青春的狂放,所有的悲哀与泪水,都不过揉合成了两个字,救赎。
那场梦救赎了自己。
不知不觉,他走下了扶梯,多年前为祖国作出贡献的防空洞,如今已是繁荣开阔的地下商业街,帝都日益膨胀的人口让很多人都选择定居地下,他常常会记起,十六年前的自己,也跟地下街,有段不解之缘。
连街角都那么热闹。
前方的人群突然开始躁动,几个保安在围堵一个瘦小的身影,金毛仔摁灭了烟头,朝那个披头散发的小身影招了招手。
小子,您有没有看到一个大概这么高的小孩?保安跟丢了人,走到了谢弗里亚跟前,那金毛仔摘了帽子,你看我像个小伙子?!
一股生人勿近的危险气场,那几个人知趣地走了。
人散得差不多了,夏榕轻咳了一声,小孩从高高大大的金毛背后飞快地钻了出来。
偷东西了吗?金毛看了看那孩子寒酸的衣服,小东西,再穷也不能偷,被他们抓到了,你就得坐牢!
我没有偷!她抬起头,声音脆脆的,是个女孩子,他们他们以为我在站街!我才不想进局子!
这么小,进什么局子!金毛有些无奈,顶多,给送进少管所
一句话未说完,夏榕突然呆住了。
单薄的衣衫露出那女孩精致的锁骨,锁骨那里,似乎有一个红色的印记,就像是一朵,在轮回中,被时光陶冶了千百年的妖艳红莲。
他下意识伸出手,那女孩有点儿愣,他轻轻拨开挡在她面前的凌乱黑发,那细细的柳叶长眉,蓝色吊梢眼,跟那个人,如出一辙的,立体的混血儿面庞。
利威尔
记忆却又回到十六年前的梦境,他写道:
【谢弗里亚,你个人|渣,你是天底下最烂的烂|人,可是我每次想起你,就像是磕了最猛的药一样疯狂,没有谁愿意整天粘着血厮来杀去,没有谁不羡慕你口中那些安稳日子你个混|蛋,换成别人我会把他削成肉丁,可是如今,我还是会反反复复想起你,有时候,我也会脑子抽上那么几下,这一世过得那么累,如果有来生,我真想试试在你身边当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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