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要求他说具体点,他却说声再见,艾先生就转身离开了。我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我吃早餐时怡然自得的平静心情全给他搅乱了。我走到狭小的窗前,往外面瞧去,只见雪下小了些,白色的雪花飘飘,美极了,犹如春风荡漾在我的故乡波尔兰德的翠绿山坡时,我家果园里的樱桃花蕾纷纷飘落。突然间,我感到分外的凄凉,思家之情油然而生。我在这个倒霉的行星上捱过了整整两个年头,秋天还没有过去,冬天又来临了。
我披上大衣,出门散步,喟然惆怅,周围世界令人晦气。
当天中午,我与奥布梭总督、叶基总督以及头天晚上我认识的其他人共进午餐,被介绍给另一些我素昧平生的人。午餐十分丰盛。18到20样冷、热菜肴,大都是蛋和面包果变换的花样。奥布梭站在餐具柜前,抢在谈话内容的禁忌实行之前,一边往盘子里摊稀面糊煎蛋,一边对我说:名叫麦尔森的家伙是艾尔亨朗派来的间谍,而且你要知道,这儿的戈姆是萨尔夫的公开代理人。
萨尔夫究竟是干啥的,我茫然无知。
客人们开始就座,这时候一位年轻人走进来对主人叶基说了一句话。然后叶基转身对我们说:卡尔海德来的消息。阿加文国王的亲生骨肉今天清晨生下来一小时就死了。
一阵沉默,一阵嗡嗡声接踵而至,随即一位名叫戈姆的英俊男子一声哈哈大笑,并举起啤酒杯。愿卡尔海德的所有国王都短命!他大声叫道。一些人同他举杯相庆,另一些人却没有响应。看在米西主的份上,别拿孩子的死开心。一位身着紫红色衣服的肥胖老人给大家泼冷水,他那臃肿的身子坐在我身旁,绑腿松垮垮地围着他的大腿,仿若裙子一般,他满脸厌恶的神情。
客人们开始讨论阿加文国王可能会立他的哪一个克母恋儿子为王太子;因为他已经四十几岁,自己不可能再怀胎生育了;讨论他可能让蒂帕当多久的摄政王。有些人认为摄政王位立即会结束,另一些人则持怀疑态度。
你有什么高见,艾先生?叫做麦尔森的人问我。他就是刚才奥布梭提到的卡尔海德间谍,因而说不准也是蒂帕的心腹。你刚从艾尔亨朗来,有谣传阿加文国王虽然没有宣布,但实际已经退位了,把王权交给了他的表弟,那里的人们有什么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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