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他说,我们一行六人,都是年轻小伙子。我和我兄弟来自埃斯特,还有四个朋友来自斯托克。旅行没有特定目的。我们想亲眼见一见特瑞曼德尔,那是一座高山,巍然耸立在冰川之上。从陆地上见到它的人不多。
稀粥煮好了,它不同于普利芬农场的粮稀粥,味道颇像地球上的烤板栗,滚烫喷香。我吃得浑身暖融融的,心里乐滋滋的,说道:埃斯文,我在格辛吃到的美味佳肴总是同你一块享受到的。
可不是在米西洛瑞那次宴会上。
是呀,不是你讨厌奥格雷纳,是吗?
懂得烹调的奥格塔人寥寥无几。讨厌奥格雷纳吗?不,我怎么会呢?一个人怎么会讨厌一个国家,或者热爱一个国家呢?蒂帕倒爱说教,我不会玩弄这种伎俩。热爱自己的国家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仇恨别的国家吗?这并不好,这只是一种自恋吗?自恋没有什么不好,但不能让其成为一种伦理道德,一种原则
然而,他又谨慎地补充道:不厌恶坏政府的人是傻瓜。世界上果真有好政府的话,那么替它服务一定是一种巨大的快乐。
在这点上我们彼此的心灵相通了。我多少知道一点这种快乐。我说。
是呀,我也这样判断的。
我用热水洗干净饭碗,将残渣倒出帐篷带阀活动门外。外面一片漆黑,从阀门泄出朦胧的椭圆形光柱,依稀可见雪花纷飞。我们又密封在干燥、温馨的帐篷里,铺开睡袋。埃斯文大概说了句艾先生,把碗递给我之类的话,我逗趣道:穿越戈布宁冰川期间我将成为&a;lsq;先生吗?
他抬起头来笑着说:我不知道怎样称呼你。
我名叫金利。
我知道,你叫我家名。
我也不知道怎样称呼你。
叫我哈尔斯吧。
那么叫我艾;谁直呼你的教名呢?
同族的兄弟们,或者朋友们。他说道,而且说得远不可及,在一座八英尺宽的帐篷里离我有两英尺远。我无言以对,便钻进皮毛睡袋里。晚安,艾。外星人说,另一外星人也说:晚安,哈尔斯。
一个朋友。在一个朋友随月亮阴阳圆缺可能成为恋人的星球上,朋友究竟是什么呢?深锁在自己的雄性里的我,肯定不是朋友:不是瑟尔瑞姆哈尔斯的朋友,不是他那个种族中任何人的朋友。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既非男人又非女人的人还是阴阳人,无论是在魔手的点化下呈周期,随月亮圆缺而变性的人,还是在摇篮里就被偷梁换柱,变性的人,他们都不是我的骨肉同胞,不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爱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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