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凑合,虽然伤了眼皮两星期内不能睁开眼,倒也落个清闲,省得那帮特工给我看见,叫我生闷气。我说。
什么?特工?几个人一起叫起来。这帮家伙,连伤员都要看着,干吗不派几个人把坟墓也看起来,省得死人们起来造反。这是毛毅瑶的声音。
太过分了,我们还不比一只狗呢。是银海的细嗓门。然而一年来养成的高度警惕性使我很快打出停止的手势打断大家的话,并用右手大姆指在耳朵前晃了晃,向大家发出可能有窃听器的暗号。
机灵的韦正飞立即岔开了话题,谈起那部坠毁的卡鲁斯机甲来。其他人也很快反应过来,撇开了那个女特工侃起别的事。毕竟曾是新自由党党员,在险恶环境下还都能沉得住气。我也放了心,配合大家演开了戏。
聊了阵废话,韦正飞凑近我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说:我们刚才检查过了,没发现有窃听器。我也示意他把耳朵靠过来,悄悄地说:小心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恐怕是安了更先进的设备了。不管怎样,你们快回去吧,呆在这儿太久上面会起疑心的。另外,这几天也不用来看我了,我会往那边打电话的,还有,让大家这几天注意点,可能会有特工到那边去,把嘴闭紧了,一不小心咱们就都得完蛋。
韦正飞正要说话,我们自由俱乐部中资历最浅的老鼠一边喊着:买到了,杨昆的专辑,还有2006金曲榜。一边咚咚咚地进了病房。一共十盒,够你听上好几天了。老鼠的声音很大,几乎是贴着我的耳膜说话,震得我脑子嗡嗡响。陆云,我们走了,你自己保重。韦正飞说。
什么,这么快就要回去,我还没跟随陆云说几句话呢。老鼠很不满意地手。
谢谢你们大家来看我,本来有很多话想跟你们说,不过现在医院要下班了,大家就先回去吧,老鼠,有什么话想给我聊的话,回去就给我打电话好了。我说。
朋友们很快走出了病房,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人了。苹果的香味飘进鼻孔,左摸摸右探探碰到一袋苹果,韦正飞忘了说这东西了,大家想的这么周全,居然还知道我最爱吃苹果。吃着不知是哪儿产的苹果,打开随身听,杨昆的《永不后悔》窜进了大脑里。这一天,就这么过了吗?
一周过去了,我的头上仍缠着绷带,眼睛也还不能睁开,但总算能下地走路了。一周里,我和自由俱乐部的朋友们通了好几次电话,因为要提防上面可能进行行的电话窃听,我们在通报机密情况时都用事先定好的暗语(早在自由党成立初期就拟定好了)。除了打电话,每天我不是听音乐、听广播就是由护士扶着到空地上溜达溜达。七天来最令我高兴的就是没有特工再来骚扰我了,虽然我仍然不相信我的房间里没有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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