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半天,抬眼一看,窗上倒映着的人影,一清二楚。
是他误会了辛夷。
岑清猷想了想,把如镜喊了过来。
“去,”岑清猷温声道,“拿件衣服给辛夷。”
如今正值初春,夜里寒凉。
如镜看着自家少爷的脸,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
但奈何岑清猷表情十分镇静从容,看着,压根就没那方面的意思。
如镜委婉地表示,“少爷,屋里没女人的衣裳。”
岑清猷愣了一愣,“那就去拿我的衣裳给她披上罢。”
乔晚默默站在门外看天的时候,如镜来了。
手里还拿了件衣裳。
乔晚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衣服上,顿了顿,“给我的?”
如镜看她的眼神透着十二分的好奇,把手里的旧衣一抖,“少爷说夜里寒凉,你是个姑娘,让你披上。”
含着檀香味儿的白衣落下。
乔晚扯着衣袖,怔在当场,怔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在昆山的时候,守夜的次数多了去了,但像今天特地给她留了件衣服的还是头一回。
从摸着布料的指节,一直到头盖骨。
乔晚浑身上下一个激灵,想到屋里少年的模样。
再度毛了。
第二天,岑清猷叫如镜把她喊了过来。
少年坐在桌边,手上还搁了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之前是我着相。”岑清猷苦笑,耳根发烫,“多谢辛夷你昨晚点拨。”
确实是他想太多。
没人束缚他,是他作茧自缚。
少年端坐在桌前,看着面前这容貌平平无奇的丫头,脸有点儿烧。
窘的。
毕竟不管是乔晚,还是其他丫鬟,从始至终就没那个心思。
是他自己一个人整天瞎想,闲的。
如今,岑清猷忽然悟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纠结,也窘了。
对于昨天点破了他的乔晚,岑清猷表现得十分礼貌,手一扬,把那小盒子推了出来。
“虽说谢意不该用金银之物衡量。”岑清猷羞愧地笑了笑,打开了这小盒子。
一打开小盒子,乔晚呼吸猛地一滞。
目光笔直地落在盒子里,怎么都移不开眼。
盒子里堆了满满的一盒首饰。
粉玉镯子、穿蝶的金步摇,每一样,都布林布林。
还有粉玉小蝴蝶玉扣!足足有好几只!
“我瞧见府上的丫鬟都有些首饰,唯独你没有。”
“这些珠钗首饰,是照我口味去打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倘若不喜欢,我再叫如镜去打点儿。”
“这都是谢礼,你拿着。”
乔晚抬眼,看着面前的少年,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涨红了脸,脸上温度节节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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