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那碗冰豆汁儿,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王宏达却说道:“这……肃亲王妃,竟就给王爷预备这样的点心?”依他所看,这锅盔烧饼实在粗糙的紧,与外头街上小摊吃食无甚两样。如此倒也罢了,竟然堆了高高的两盘。这些贵人们,哪个不是讲究斯文秀气,生恐别人嘲笑贪食,饭量都是少少的。
肃亲王妃这是……喂猪呢?
肃亲王也是怪,淳懿郡主送来的点心,分明更为精致考究,材料也昂贵奢侈,他却偏偏不喜,每日只吃肃亲王妃替他预备下的。
早先京里传闻,肃亲王甚是爱重自己的王妃,但出了小程氏那件事,肃亲王检举揭发弋阳侯府未见丝毫容情,似是也不曾照拂王妃的颜面,这也是怪事一桩。
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于成均就着豆汁儿大口吃着烧饼,狼吞虎咽,甚是香甜,看的一众同僚都馋了起来。
他吃了一块烧饼,一块锅盔,喝了一碗豆汁儿,方才擦嘴说道:“怎么的,爷就是爱这样吃。那些个糕点,样子好看,实则不中吃。要爷说,可真不如这烧饼,又好吃又顶饱。”
王宏达看的嘴馋,也好奇起来,便伸手过去,嘴里说道:“让下官也尝尝王妃娘娘的手艺。”
不料,他才探手过去,于成均便打了下来,斥道:“你发了馋痨了,吃了淳懿郡主的点心还不够,还惦记上爷的了!告诉你,这是王妃特特为爷预备的,你们谁都别想!”
王宏达吃痛,猛地缩了手,讪笑道:“王爷未免太小气了,一个烧饼也不肯给。”
于成均朝他一笑,问道:“想吃啊?”
王宏达连连点头:“特想吃。”
于成均将手一拍,大笑道:“那你就慢慢儿等吧,等到过年过节,爷有了好心情,或许你就有这个口福了!”
这二人趁着办公间隙,说笑几句以作休息,一旁却有文官拿起那口承装豆汁儿的藤壶,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藤壶实则是以藤条编就一只壶套,里面则包裹着一口陶壶。
那陶壶甚是平常,倒是外头这个套子,乌木油润,甚而还刻了竹节竹叶的花纹,极是古朴雅致,颇有一番趣味。
这人看的喜欢,不由问道:“敢问王爷,这壶套子是从何处得来?倒是新鲜好看,市面上从未见过。”
于成均听着,望他一笑,说道:“你问这个,这是在柳溪胡同里一家铺子得来的。这铺子名叫萃锦堂,专售藤、竹、甚而是草编就的器物。那些玩物摆设都很是雅致,京城地面上,还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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