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于瀚文打听得知淳懿郡主一事,心中有些不大托底,将这些心腹谋臣唤至身侧,聚众商议。
这童家富便毛遂自荐,来肃亲王府打探虚实。
他原本以为,自己怎样也算太子的门客,肃亲王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也会留上几分情面。不说殷勤款待,总该礼数周全。
谁晓得,进了王府,只一个小厮引他到了偏厅等候,左等不来右等不见王爷踪影。一碗茶冲了几冲,早已没了滋味儿。但问起来,便是王爷午睡才起,正同王妃说话,不得空闲,也无人敢催。
正等的大为光火,肃亲王总算姗姗来迟。
一到堂上,正经话还未出口,他便拿着小厮大做文章,喊打喊骂。
这童家富不过是个文人,哪里经过这等场面,登时就乱了分寸手脚,忙忙劝道:“王爷饶了他也罢,他倒也并非怠慢了在下。茶水点心不曾断了,可是殷勤的紧。”
于成均又骂了那小厮两句,方才气哼哼道:“既是先生肯饶了这奴才,这一遭便暂且记下!”
那小厮给二人磕了头,倒了水,便又躬身下去。
于成均这方问道:“先生今日到府,可有什么要紧事?”
童家富被他闹了这么一出,阵脚已乱,原先想好的话早已抛之九霄云外,脱口就道:“太子殿下打发在下来跟王爷说,河南山西两省今岁旱的厉害,这旱后怕要闹蝗,来问王爷可有对策。”
于成均暗道:果然如此!不是有什么难断之事,他也不会想起我这个兄弟来!
当下,他心念一转,微微笑道:“大哥大约是忘了,本王如今还在闭门思过,怎能擅自评论政务?这事,如若传至皇上耳中,本王大约今年都出不了门了。再则,本王才疏学浅,是个只识打仗的粗人。大哥麾下能人众多,这等小事随出个什么主意,必能化解。”
童家富被说的满脸怔怔,他原本的打算是到了王府,先同于成均寒暄几句,一来二去试探了他态度,再言说太子如何看重于他,不曾登门不过是因政务缠身云云,高帽子戴足了,再把此事缓缓讲出。不料进了王府,却被于成均打了个措手不及,方寸全乱,问策却又被他当面回绝,一时竟无了应对之法。
他愣了片刻,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来:“王爷说哪里话,王爷经世济民的才干,满朝有目共睹。太子殿下甚是器重王爷,这不是、不是……”
不是个什么,终究也没想出底下的词儿来。
于成均莞尔一笑,说道:“先生也莫要抬举本王了,本王自己几斤几两,本王心里清楚。本王这受罚中,也不好多留先生。怕再被人参奏一本,说本王结交匪类,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如此,本王没穿出门的衣裳,也不久送了。”言罢,竟端起了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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