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兮想了片刻,说道:“妾身以为,这二人当杀。”
于成均浓眉一扬,说道:“婉儿,你倒是能杀伐决断。不怕得罪人?”
陈婉兮看着他,微微一笑:“若是只担心是否得罪了人,是否要争取那些势力的支持,那必然瞻前顾后,什么也做不了的。再说,妾身一直以为,坚持公理正义,那么公理正义必然会站在自己这里。他们淫辱妇女,必要为此付出代价。那两名民女不提,那位绣娘,原就是营妓的出身,王爷废黜了营妓制,于她而言,可谓是重新做人,重新有了良家妇女的尊严。然而那兵丁对她的羞辱,简直就是将她推回了地狱,她依然是那个人人可以践踏的卑贱身份。妾身虽不曾亲眼得见,但同样身为女子,几乎能感同身受。她是绝望痛苦到了极点,才会自我了断。妾身不能见这样的事,不能不为她讨回公道。”
于成均颇为赞许,颔首沉声道:“你说的不错,歪风邪气,已然太久了。那些为兵丁求情的人,不是为自己那潜在的罪行开脱,便是看不见死者的痛楚。踩着死者的尸骨大放厥词,大肆谈论兵丁的罪行如何微不足道,受害女子的身份如何卑贱,真是毫无人性!此外,军中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这两件案子的结果,如若处置不慎,那么军纪军风只能更加败坏。爷想,除大燕军队的积习弊病,就从此而始。”
陈婉兮笑了笑,说道:“妾身知道,王爷必定是去信给诚亲王,要他处死这两人罢?”
于成均回之一笑:“不止,爷还要他游街示众。”
于好古果然依照他所说,将这两件案子的犯人,押在城镇菜市口,当着满城百姓的面,公审处决。
他先狠狠的批判了这二人的无耻无德,身为大燕官兵,受百姓供养,不知庇护子民,竟还干下如此恶行,法理情理俱不能容,当众便判了这两人斩刑。
那两名兵丁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只说自己犯下的事不算重,尤其是那个侮辱绣娘的,只说自己不过是睡了个表子,这个看上去书生一般、毛没长齐的王爷能把他如何?何况,他们还有地方军长的庇护。
然而,当判决下来,这两人各自吓得面色如土,惊恐狂怒,一时求饶一时怒骂,只说自己当兵打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过睡了个把女人,竟要送命?
于好古当然不听他们的,只吩咐自己的随从侍卫将这两人捆绑了,颈子上戴了枷,挂了牌子,在城中以囚车拉着游街。
这些军队驻扎地的百姓,早已对这些兵痞恨之入骨,有怒骂的,有拿石子砸的,热闹非凡。
游街已毕,这二人的人头,便挂在了菜市口的旗杆上。
原本,这两处地方军长都有心求情庇护,然而于好古是公审,又将两人在城中游街示众,满城百姓都亲眼看着,他们想要做什么也不能够,只好听之任之。
于好古更在驻地四下走访百姓,查问明白了地方军队的行事作风,方才回京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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