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国师这人,倒是有一段渊源可究。
大乾国开国至今三百五十载,国师晏氏一脉便守了大乾国国运三百五十年。
据说晏氏的先祖与开国之君乃八拜之交,当年若非是晏氏先祖鼎立相助,便也没有如今这朗朗清明的大乾朝。
故而历任君王对晏家国师都万分推崇,敬重有加,宛如供了尊活神仙。
国师传到晏沉渊这一代,貌似发生了什么基因突变,往届国师总是温润谦和,以守天下太平,护国运昌隆为己任,而晏沉渊
晏沉渊权倾朝野,地位崇高,深得明宣帝的信赖。
但他为人孤僻阴毒,是所有庙堂之人喉管子里的一根刺,讨好不来,巴结不来,更是对付不来。
人人都想国师死,国师说:你们都给劳资死!
书房后面的帷幕经人拉开,一个容貌清俊冷毅的男子推着一把黑紫檀木轮椅走出来。
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袍,一手支着额头遮去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
他残睡未醒,还带着倦意。
另一手闲闲地搭在腿上,手中执着一串碧玉佛钏。
他一出来,这墨渠斋的温度都低了许多,九龙拱珠香炉鼎中的龙涎香都不香了,似已熄去。
这是陛下的御书房,是天子跟前,但他一脸困意,不以为然。
国师大人。顾凌羽压着内心的不喜问好。
晏沉渊眼皮都懒得抬,似未听到这位矜贵的二皇子殿下的话语。
顾凌羽深知国师为人素来跋扈,便也不动气,只是看了看高座上的明宣帝。
明宣帝神色如常。
晏沉渊捻了一下佛钏,玉珠相撞,碰出一声清远悠长的脆响。
他身后推轮椅的小厮名叫展危,点头会意后,转身对明宣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国师大人深感不适,希望今年侍疾的女子尽早入府,尤其是那位池四姑娘格外重要。
展危说完,看了一眼池衡华。
晏沉渊你胆敢藐视天威!池衡华再好的定力也被晏沉渊气得不轻,他目无其他人便罢,面对当今圣上,怎敢这般放肆!
满室寂静。
小厮展危,识趣后退。
无端而起的劲风像挟裹着十成力道的手掌,重重地抽在池衡华脸皮上!
池衡华堂堂一品侯镇国公,被掀翻在上,鬓发散乱脸颊通红,唇角溢出一道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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