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害,这题对她来说,太难了。
姜剑望松开池南音的手腕,冷笑一声,幸好你是我姜家外戚,不是我姜家族人,否则,有你这样的妹子,我当真感到羞耻!
池南音觉得,他说得没有错。
可池南音同样觉得,自己也没有错。
他的立场是天下大义,是他枉死的一万亲兵,当然宁死不屈,拼死造反。
可是自己的立场不过是想活命而已,她哪里想得了天下那么大的事,她连自己的事都想不明白。
所以她理解姜剑望的不耻和愤怒,但不会为自己感到羞耻。
她一早就接受了晏沉渊是个大反派的设定,只是在后来,她渐渐忘了。
如今被人猛然提起,将他所行恶事字字泣血地铺展在她面前,她唯一要做的,不过是继续接受反派设定。
她喝了一口海碗里的酒,呛得又咳嗽几声,稳住心绪后,她问:那我问你,你怎知今日国师不在府上?
姜剑望看了看她:当然是有人与我通风报信。
谁呢?
你问来做什么?
国师他会来救我,而你必死无疑。这个人是想借你之手杀了我,再借国师之手杀了你,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想得到,你必然也清楚。你所图的不是在陛下面前将功补过,你是得了命令。
池南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既忠于陛下,那么唯一能命令得了你的,也只能是陛下。
我,我很笨啊,我知道的。但在我看来,至少国师从来没有利用过别人,他所有的坏事,做了就是做了,从来没有瞒过谁,可陛下呢?
池南音不能跟人吵架,一吵架她就会哭,占不占理她都会哭,所以她又哭了。
哭得抽抽噎噎地,鼻子也塞得不行,一边吸着鼻子她一边为晏沉渊据理力争:就算你恨国师,可是调你亲兵入京的人,总归是陛下吧?
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国师一人头上呢?就因为他是个恶人,所以他罪该万死,他就应该要担负所有的罪过,对吗?
假如国师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可恨,为什么陛下不卸了国师之职,而是你的呢?他为什么不让国师离开朝中呢?我看他一点也不喜欢上朝,经常翘班不去。
池南音哭得止不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噎声道,你,你是个好人,我不想看着你死,你快走吧。
姜剑望看着池南音,思绪有点纷乱。
姜剑望!
外面传来晏沉渊挟着雷霆怒意的厉喝声。
池南音心想,好吧,人质解救成功可以预定了。
不止反派死于话多,正派也可能会死于话多,比如姜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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