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已经很小心,但她肌肤实在娇嫩,稍稍用力都能留下痕迹。
你回来了?池南音哑着声音问。
你昨日已经问过了,是的,我回来了。晏沉渊笑着说。
你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啊?
我该怎么说?先给你写封信,还是先给你托个梦?
可是可是池南音抱了抱被子,想把自己和晏沉渊隔开。
可是这事儿,怎么这么荒谬呢?
这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传说中的会疼呢?
传说中的羞答答呢?
传说中的各种旖旎缠绵呢?
这都啥啊!
晏沉渊又想笑了,拉开被子,拢着她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无妨,我们来日方长。
但池南音还是有种不真实感,她用力地往晏沉渊怀里贴了贴,又抬手摸摸他的脸,再看看他锁骨处的小痣,最后还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
嗯,疼。
不是梦。
她忽然就哭了。
哭得好伤心,好大声,好委屈。
对于池南音反射弧长这事儿,晏沉渊早就知道,她在自己离开的前半年都不知道思念的苦,后半年才回过味儿来,难受得不能成活。
如今只是晚了一个晚上反应过来自己是真人,已是相当不易了。
晏沉渊吻干她脸上的泪痕,啄了下她鼻尖:我很想你。
池南音抽抽答答:我也很想你,想得不得了,想得快疯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留了一念在玉骨珠里,知道她用玉骨珠杀过一次人,却没有惊慌害怕哭着找人帮忙,那时他心如刀绞,他不要他的小姑娘坚强到这般地步,小姑娘就该软绵绵,可爱娇憨,爱笑爱哭。
知道她因为旁人说了自己一句不好的话,气得让展危当街痛殴口不择言之人,跟她以前能忍则忍,轻易不惹是生非的性子相去甚远,她是在护着自己,他感慨万分。
还知道她日复一日地消沉,思念如毒将她折磨得近乎发疯。
而这些知道,是他在祀岳渊下强忍着锻骨淬血之苦活下来的动力。
他必须要活下去,活着去找回他的小姑娘,他不能放任她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一如当年的自己。
一年,整整一年,他在祀岳渊下,与万千白骨为邻,未有一刻好受过。
他终于炼化了魂契,破开了诅咒,活着走出了祀岳渊。
活着走到了她眼前。
看到她的第一眼,好像觉得,这一年来受的苦,都不叫苦,叫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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