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起车刹准备回去,却听见旁人替他说出了剩下部分:“欸!别傻愣着了,赶紧洗洗脸、冲冲嘴啊!”
看着那俩人狼狈的身影,二宝心里莫名有些凄凉,驾上车,头也不回地驶向自己的铺子。
松鼠狠狠出了口恶气,在铺子里窜上窜下地闹腾,说自己朝王记私接的水管里倒了整整三瓶墨水,他两人只顾着闷头接水,洗完都不知道脸已经黑成锅底了。
二宝说:“别叫唤啦,吵得慌。”
松鼠哪肯消停,“你可是没看到他们的丑样,大家伙儿都乐坏了,驼背的婆婆把腰都笑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宝堵住了耳孔,隐约还能听见松鼠咋呼,说再有下次直接去衙门举报王记私接水管,叫他把漏缴的水费全补上。
太阳落山了,山峦叠嶂的地界天黑得更快,昆仑大街渐渐笼上朦胧雾气,各家店铺的雾灯也都挂了起来。
二宝刚把最后一块冰挪进冰室,看见水池里男人的尸体已经解冻了,就对着里间喊:“有没有人愿意来给我搭把手?”
黄牛说:“哞吼吼,我不是人。”
松鼠说:“唧唧唧,我也不是人。”
跟俩牲畜较劲没意思,二宝一跺脚,自己挽了袖子去水池里捞尸。
这家伙是真重,把他从水池里拖出来,拖到手术台边只不过短短三五步就累得气喘如牛,更别提要搬上台面了。
搬上去之后两条手臂都发抖,二宝努力双手合十,念道:“这位壮士请勿见怪,我是看你可怜才把你搬了回来。本来打算交给官府的,但我怕他们找借口查抄我的冰,所以先把你带回铺子里了。你就安心躺一夜,明早我把你送过去,也许他们能为你找到家人。”
念完,二宝开始检查他的状况。
这具尸体虽然没有任何腐坏,但死亡时间起码有一年。死因是胸口的贯穿伤,心脏损毁严重。
扯开衣裳再仔细检查。嚯,胸肌、腹肌、人鱼线……应有尽有,真是上好的一块料子。
继续往下。嗨呀,那地方也很壮观呢,不知道娶没娶过老婆。俗话说得好,定海神针不定海,比筷子还不如,筷子还能拌拌舌头呢。
湿哒哒的长裤褪到脚踝。嗬,这大长腿要是被村头刘瘸子看见了,砸锅卖铁也得来一副吧。
二宝看得入迷,却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差点尿裤子。
“老二你干嘛呢?今天晚上到底谁做饭啊?”松鼠已经饥肠辘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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