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弓示意干预,但王姑娘话到嘴边又咬住了,没劳烦他做点什么。之后王家奶奶提起刘郎,说刘郎游手好闲没个正经营生,不是值得托付的人,叫她趁早断了。王姑娘羞恼愤恨,撂下碗筷就跑回房了。
回房没多久她又跑了出来,站在一口水井边静默良久。豹五怕她轻生,就又请示要不要营救。
藏弓示意营救,谁知这姑娘脚都悬空了又缩了回去,跑回屋里拿了条绳子要上吊。可能是觉得做个湿淋淋的水鬼太凄惨吧。
但做个长舌头的吊死鬼也凄惨啊,于是这姑娘又放弃了,闷头嚎啕泄愤,把那姓刘的负心汉骂了上百遍。
豹五传完这一轮讯息,回来再看王姑娘竟然消停了,兴许是骂够了也解了气。她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像是在做抉择,最后跑到祖宗祠堂偷了樽玉观音出来,估摸是打算等天亮之后变卖凑钱。
藏弓便最后给豹五发送消息,叫他天亮之前把信拿到手,然后换豹七继续跟踪。豹五又发了一段讯息,对他家主君的体恤关怀表示感激,他家主君忍无可忍,吹出去几个字:可以闭嘴了。
为什么换豹七,真的没点数?
瞧把咱家小二宝吵的。
天亮以后,二宝家的独苗小公鸡飞上了窗台,也不管谁在睡觉谁在眼馋雪白的脖颈,啼鸣声里拉开了新一天的序幕。
奇怪的是松鼠不见了,谁也没知会,吃早饭时也没回来。二宝心想它或许跑去找胖杜鹃玩了,便留了字条,交代它回来以后自己去店铺。
“二宝,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路上,黄牛叼着烟杆儿,眼神忧郁而深沉。
“我知道你又要说灰老大的坏话,”二宝手里搓着俩铁皮核桃,老神在在的,“老三啊,认了吧,连我都已经放弃了当老大的念头,你还能比我强?”
藏弓适时嗤笑一声,按着二宝的后脑勺使劲揉了两把,心道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黄牛却说:“你智商不行,你不懂。最近灰老大总神神秘秘的,经常趁你没留神的时候从后院窜出去。我猜测……”
二宝不满它拖延,“什么,继续说啊!”
黄牛便捋了把并不存在的胡须,“凭我多年经验,我猜测它可能搞大了胖杜鹃的肚子,想跟咱散伙了。”
“啪叽”,一只布袋子砸在了牛头上。袋口松散,热乎乎的松子稀里哗啦蹦跶了一地。
松鼠从屋檐下滑下来,骂道:“狗牛,休要诬赖你大爷!”
一见松鼠回来,被黄牛挑起的担忧瞬时消散了,二宝高兴地说:“灰老大,你回来就好,没把胖杜鹃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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