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挽着窗帘,看着神色恭谨的魏谦,再没有比此时更清楚地意识到,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有外祖母在,有爹娘在,他若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管叫他碎尸万段!
只要拿到诏书,与他断绝了关系,总有她收拾他的时候!
又听晋阳大长公主冷冷说道:“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对我外孙女无礼,我头一个不饶过你!退下!”
魏谦没再分辩,只抿紧了薄唇,默默地退到边上。
晋阳大长公主转脸看向时骥,扬声道:“时驸马过来!”
时骥下了轿往跟前去,姿态优美地行了个礼:“姑祖母,我在。”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况且男女有别,”晋阳大长公主淡淡说道,“你不拘小节我不管,但也要考虑别人的声誉,以后这种孟浪的事情,休要再做。”
时骥微微抬眉,道:“我记下了。”
“退下吧,”晋阳大长公主道,“休得再跟来!”
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张韶,跟着转向顾惜惜,道:“惜丫头过来跟我坐,我看还有谁敢罗唣你!”
顾惜惜搭着三元的手,从从容容地下了车,走过魏谦身前,上了大长公主的车辇。
魏谦的目光追随着她,可她一直没有回头,于是他一颗心也跟着落到了谷底,却在此时,忽地看见她转过脸来,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一刹那间,满天乌云散尽。
车辇很快离开,魏谦站在原地目送,时骥抬步往回走,似笑非笑:“原以为魏统领能比我强些,谁知咱两个一样,都不招人待见。”
不相干的人。魏谦淡淡地看他一眼,都是些不相干的人,随他怎么说。
他翻身上马,掉头往宫中去,经过张韶时到底还是没忍住,勒住丝缰冷冷说道:“休得骚扰顾姑娘!”
张韶神色平静,一言不发。
车辇渐走渐远,晋阳大长公主将顾惜惜搂进怀中,轻声道:“惜惜,我琢磨了几天,昨儿又跟太后聊了半宿,突然想到一件事,倒是勉强称得上功绩。”
顾惜惜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什么事?”
“孝道。”晋阳大长公主慢慢说道,“只不过,你要吃些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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