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相望而不能相守的感觉,比起根本见不到,似乎更折磨人。
魏谦只觉得满心里的渴望几乎压不住,都在无声地嘶叫着呐喊着,只想到她身边去。他黑沉沉的眸子望着顾惜惜,口中慢慢说道:“侯爷,夫人,时候不早了,晚辈该告辞了。”
他盼望着她能出声留他,然而她很快转开了目光,一言不发。
魏谦很是失落。然而心里的渴望越发热切起来,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单独与她见上一面。
他看着顾惜惜的动作那样明显,顾和与罗氏早就心中不快了,此时一听他要走,顾和简直是巴不得一声,立刻扬声吩咐道:“来人,送魏统领出门!”
因为商议的是机密事,所以下人们都远远地守在屋外,此时得了吩咐,连忙推门进来,魏谦依旧看着顾惜惜,脚下不往外走,反而向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顾惜惜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向着他也走了一步,突然发现他薄薄的唇微微地翘起了一个弧度,跟着向她低了头,飞快地说道:“晚上。”
顾惜惜怔了一下,晚上?
“魏统领,”顾和见事情有些不对,连忙走过来一伸手,“请吧!”
魏谦恋恋地又看了顾惜惜一眼,这才走出了厅堂,顾惜惜心里嗵嗵直跳,依旧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去拿桌上的茶杯,就听罗氏问道:“惜惜,他方才是过来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顾惜惜不假思索地撒谎,“他什么也没说。”
一句话说完,心中又是慌张又是愧疚。这是怎么了,为了魏谦,她居然对母亲撒了谎?
她想她一定是太好奇了,太想知道那些酒是怎么没有的,所以才替他瞒着,才会骗了母亲。
罗氏满心疑惑。她分明看见魏谦对女儿说了什么话,只是她隔得远,魏谦声音又低,所以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可女儿为什么要否认?难道是她看错了?
顾和皱着眉头说道:“我看这厮就是借着说防卫的事,又来纠缠,要么我这就去回圣人,就说不要他护送了!”
“别!”顾惜惜脱口说道。
罗氏看了她一眼,心里隐隐觉得,女儿今天的样子,有些古怪。
顾惜惜也知道自己孟浪了,连忙解释道:“我听他今天安排的挺有道理的,他手底下人又多,又最得圣人的支持,有他护送着,爹爹才能安全,我和娘才能放心。”
虽然对魏谦观感颇为不佳,但顾和也不得不承认,魏谦定下的护卫计划,确实称得上是滴水不漏。
一共三路人马护送他赴任,一路是他的随从护卫,一路是兵部安排的随员士兵,另一路却是暗中护送,是魏谦安排的人手。
水路是海盗的擅场,因此魏谦定的是全程走陆路,但在薇洲码头,却有一队人马扮成他们的模样登船走水路,吸引注意力,他们则扮成客商走陆路,悄悄赶往东海。
就连沿途每天走几个时辰,在何处歇宿,落脚处的形势与防卫,也都提前安排的周详,顾和也是在军中待过的人,深知要想做到这一步,难度有多大。
不得不说,燕舜信重魏谦,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办是很有道理的,因为魏谦,担得起这种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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